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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算不能一輩子,也再陪我幾年,好嗎?我不想一個人走下去,那樣,太寂寞了。」 崇嘉抓住費清吟的手,語氣懇切,聲音低軟。

費清吟不忍心拒絕,對他頷首笑道:「我陪你十年,這十年時光我獻給你和朝廷。以後的人生,就都是他的。」

崇嘉沒想到他會說十年這麼久,不由有些驚喜,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可以慢慢想著怎麼讓清吟來到他身邊。

「要幫我嗎?」費清吟回握他的手,他修眉妙目,眸光熠熠,動人心魄,崇嘉被他眼神所惑,乖巧地點頭。

「多謝你。」費清吟真心地笑了,鬆開他的手。

崇嘉哼了聲,翻個白眼,最終無奈地笑了,人都是有剋星的,他的剋星就是費清吟,他總是拒絕不了他。

兩廂靜默間,突然有太監來傳二人去兩儀殿。兩人都大致猜到是什麼事,入了殿,只見帝後與調查寶兒一案的歷大人都在,便更加落實了心中的猜測。

皇帝最近氣色不太好,淡淡掃了眼費清吟,問道:「聽說費愛卿這兩天身體不適,今天好些了嗎?」

費清吟觀他面色,淺笑道:「謝陛下關心,臣只是吃錯了藥,生出了一臉紅疙瘩,怕出來嚇著別人,所以告假在家。」

皇帝嘴角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真沒想到費清吟是生了這種病。這事提過便罷,他對一旁的歷大人道:「時光,把王旭的供詞給他們看看。」

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王旭因為曾經遭太子斥責,故而設計冤枉太子,供詞上已經簽字畫押,這案子可以結了。

「父皇,王旭一個小小的侍衛,怎麼能策劃這麼大的事?」崇嘉看了眼端坐在一邊的皇後,從容地笑了笑,正視自己的父親。

皇帝揚唇道:「哦,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太子,如果你覺得他撒謊,那麼你說誰才是幕後主使呢?」

崇嘉垂下眼瞼,蹙著眉,抿著唇,供詞是真的,而他沒有證據推翻這些供詞。

費清吟覺得貼著自己手臂的那封信有些發燙,他想把那封假造的遺書拿出來當做證物指證皇後,但這念頭一轉,他便立即放棄了。皇上不是不知道誰是主使,但是他接受這番供詞,就代表他有心袒護那個人,就好比當初他袒護留白,後來袒護崇嘉一樣,皇上想將此事善了,他身邊的這些人,他都要護佑。既然如此,拿出這封偽造的信,也掰不倒那個人,還徒增皇上煩惱,說不準天子一怒,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父皇,可否讓兒臣見他一面?」太子請旨。

皇帝不置可否,端起手邊的茶,淺飲一口,歷大人對太子一拜道:「殿下,王旭招供後便畏罪自盡了。」

果然如此!費清吟心中冷哼,清淺的目光迅速掠過皇後,皇後也波瀾不興地回視他。

太子眉頭蹙得更緊了,冷冷地問:「畏罪自盡了?為什麼不看好他?」

「臣有罪,臣該死。」歷大人惶恐地跪下來。

皇上咳了聲,緩緩道:「供詞在這,可以結案了,將寶兒和王旭鞭屍五十下,丟到亂葬崗去。皇後,以後多加約束宮女,這種醜事,別再發生第二次!」

他的語氣!不嚴厲,表情也算平和,但是這話聽在耳裡有種森冷的感覺,皇後頸後一滴汗悄悄滑落,背脊一陣抽搐,垂首恭敬地道:「臣妾遵旨。」

「時光先退下去吧。」皇帝對歷大人揮揮手。

歷大人面朝天子,緩緩退至門口,一出門,用比來輕快好幾倍的步伐迅速離開這座宮殿。

「本想見見狀元郎表弟的丹青妙筆能繪出什麼樣的秀色,沒想到卻將皇宮搞的烏煙瘴氣,真是掃興。」皇帝眼角餘光勾了勾皇後。

崇嘉對君父笑道:「這次掃了父皇的興,不如明年春天再下旨讓慕容留白來繪御花園春景圖,他入獄一段時間,又在家修養數日,等畫完這幅圖,都到秋天了,一幅圖跨越兩個季節,圖上景物豈不是很不協調?」

皇帝瞥了眼費清吟,崇嘉會這樣說,八成是費清吟教唆的,他討厭這樣的自作聰明,於是淡淡道:「這話倒也說得不錯,不過這夏景圖已經畫了一半,放棄豈不是可惜?」

不等太子開口,皇後便挺直背脊道:「許多年前陛下教崇軒臨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因為一個‘之’字沒寫好,陛下便叫崇軒撕了重臨,這畫可不是一樣的道理?既然已經註定不可能完美,為何不從頭來過?待到明年春日百花齊放,再邀慕容公子入宮作春景圖,想必皇上會更滿意的。」

皇帝轉過臉,看見皇後眼中堅強背後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