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那句已經完全不同了,溫衍聽著他放軟的聲音,覺得理智的弦似乎快要繃斷。
“鐘意……”
柳鐘意聞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溫大哥。”
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重新用這個稱呼,因而喊的有些生澀,然剛剛一說完便被吻住了,那人的手指劃過衣襟,觸碰了胸口最敏齤感的部位,微微用力。
“嗯……”
他一顫,覺得這樣似乎不對,想要開口阻止,卻讓那人順勢將唇舌都一一佔據,只能發出綿軟的鼻音。
溫衍稍微回過神放開他的時候,兩人都有點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但柳鐘意還算鎮定,拉開兩人的距離,道:“窗外的人走了。”
溫衍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到現在這人還以為剛剛只是做戲吧?
如果窗外的人沒走,那繼續“做”下去也沒意見嗎?
不對,自己在想什麼。
見他發怔,柳鐘意道:“怎麼了?”
“……鐘意,我——”
“我知道,”柳鐘意點點頭,“你是不是要再吃一顆藥?”
“……”溫衍微嘆一聲,道:“大概是吧。”
言罷,他便下了床榻,當真去取了顆方才的藥吃了,回來之後見那人仍坐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很晚了,睡吧。”
“嗯。”
床榻很大,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但共著一張被子,總不能離得太遠,雖沒有肌膚相貼,卻也親密得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柳鐘意面朝著牆壁,睜著眼許久,毫無睡意。
身旁的人呼吸均勻,氣息悠長,似乎是已經睡著了,但他仍是無法放鬆緊繃的身體,幾乎想就這麼一直待到天明。
不知過了多久,柳鐘意只聽身邊那人似是嘆了口氣,隨即,他聞到一點熟悉的藥味,在哪裡曾經聞到過。
似乎是,那天晚上在問劍門……
思緒就此截住,他終於沉入了睡夢之中。
☆第17章 遠路應悲春晼晚
第二日柳鐘意醒來時,一睜眼就見溫衍坐在榻上看著他,那眉眼間隱約竟似帶著幾分憂色。
“……怎麼?”
溫衍見他醒了,應道:“無事,你……睡得好麼?”
“嗯。”柳鐘意回想起昨夜之事,知道是他用了些助眠的藥物自己才睡著的,雖然後來做了夢,混亂零碎的夢境,多是些前塵往事,但他也不想多提。
溫衍低聲道:“是因為我在旁邊所以睡不著?”
柳鐘意看不懂他的神色,微微蹙眉:“只是不習慣身邊有人而已。”
溫衍嘆了口氣,隨即彎了唇角,淡淡笑道:“起來洗漱吧,鍾情跟謝橪在前廳等我們。”
“怎麼不叫我?”
“起得晚些反倒更可信。”
柳鐘意聞言愣了片刻,隨即瞭然,起身洗漱穿衣。
兩人到前廳時只見柳鍾情跟謝橪兩人坐在桌前,謝橪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柳鍾情一聲冷哼,他卻並不在意,反倒有些樂在其中的模樣。
見他們二人來了,謝橪勾了勾唇角,道:“坐,昨晚過得可好?”
溫衍神態自若的拉著人坐下,微笑道:“多謝教主美意。”
柳鐘意微垂了眼簾,並不言語。
謝橪也不多說,轉了個話頭,道:“我昨天也未問清,二位是如何尋來此處的?”
柳鐘意拿出玉佩,放在桌上,移到他面前,淡淡道:“中州的事情教主既然也有耳聞,我便不多贅述,我們二人正是因為這個圖案才尋到問劍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