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隨之轉,揚手要擊落另外一枚,卻見一片落花逆風飛來,打在那暗器上。
距離極近,他眼見那花瓣在面前碎為齏粉,而那枚暗器也隨即跌落在地,悠悠的一陣暗香隨風吹散開來。
柳鍾情沒管太多,藉著身勢接連一刀往礫岩喉間劈去。
礫岩招架不及,被他制住,刀抵在脖子上,滲出一點血色來。
柳鍾情一指點了他的穴道,這才回身向方才那落花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出雲站在簡墨言身邊,擔著保護那人的職責。那青年仍是一身碧陵弟子服的簡單打扮,身上連把武器都沒有,然摘葉飛花皆可傷人,應對的十分自如。
碧陵崇尚天地自然,其武功最高境界便是與萬物相融,一切皆可化用。出雲能用飛花落葉傷人,實則是將體內氣勁附著於花葉之上,看似無形無質,實則鋒利如刀。
出雲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也向這邊看來,眸子亮亮的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卻不防旁邊有人趁他不備一劍刺來。出雲連忙收回了目光,頗有點手忙腳亂的應付了過去,卻是有驚無險。
柳鍾情忍不住輕笑一聲。
礫岩見狀不由得冷嘲道:“枉費教主真心待你,卻想不到這才幾日,柳公子便能同別人眉來眼去。”
柳鍾情斂了笑意,也收回目光,這五年,底下的人難聽的話他有意無意聽了不知多少,從初時強忍怒意殺氣,到如今竟連反駁的興致都沒有了。
思索片刻,柳鍾情並未解釋什麼,只是冷聲道:“右護法所說的真心我從未親眼見過,怎可盡信你一面之詞,不若來日我將那顆心挖出來看看,如何?”
“你……!”
“不過無論如何,想必右護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柳鍾情不再與他多費口舌,只將刀架在他頸上,揚聲道:“鳴沙教右護法已經被擒,爾等還不住手?”
鳴沙教眾人聽了這話不由得都漸漸停了手中兵刃,卻仍在戒備猶豫。
柳鍾情冷聲道:“降者不死,否則——”他頓了頓,看向秦紹瑞,微微頷首:“秦少俠。”
秦紹瑞知他的意思,提劍走到他身邊來,看著礫岩,一字字道:“礫岩,你帶領鳴沙教眾人殺我問劍門弟子,我秦紹瑞今日,便要讓你血債血償!”
言罷,他抬手,一劍刺入礫岩心口。
鮮血濺出,那灰衣人聲息漸失,柳鍾情收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微微低眼,唇角漸漸勾起一點冷漠的弧度——
他終於走到這一步,再無退路可言。
雪谷位於極北之地,地形十分奇特,其山谷之中積雪終年不化,故而得名。
溫衍同柳鐘意二人一路北行,走了十多日,在一個名為流水的鎮子暫留了一日。流水鎮依傍高山,傳說正是因山上流泉灌溉田野,滋養萬物,鎮上百姓皆對那泉水十分珍惜,故而以流水為鎮名。
鎮中小吃頗多,因山泉甘甜,即使是簡單的小食做出來也有滋有味,而以泉水釀造的酒更是一絕。
柳鐘意跟著溫衍在鎮上晃悠了一陣,懷裡便多了一堆那人給買的點心,這且不說,昨晚初來這鎮上時,被溫衍哄著喝了一些鎮上有名的陳酒,那時只覺暈暈乎乎的,不能自主的循著內心最深處的願望像是個小孩子一般在那人身邊磨蹭。溫衍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像是有致命的吸引一般,他覺著喜歡,便將人死死抱著不肯放。
這些記憶頗有點模糊,雖說他並未覺著哪裡做錯了,但是回想起來仍是有些不好意思,至少自己清醒時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事實上,他並不像溫衍那般酒量好,喜歡品酒,而是向來是滴酒不沾的。喝酒誤事,也容易影響手的穩定度,若不是昨晚溫衍那樣百般誘哄,他是決計不會喝的。
只是後來他意識徹底不清醒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他確是記不清了,去問溫衍時,那人只是笑而不語,故而他想了想,決定放棄追究這件事。
本來今早上想要繼續趕路,溫衍卻說不急,還有些事情要辦,得在這鎮子待上一日。然而同他出來,卻只是在鎮子裡閒逛,附帶被塞了許多點心,柳鐘意起初被那些東西吸引了注意,待吃得有些飽了,這才覺得不對,卻並沒有問,他相信溫衍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如此走了一段,柳鐘意驀地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並無甚可疑之處,然而方才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一點也不假。
溫衍輕輕拉住他,笑了笑,道:“累了麼,回客棧罷?”
柳鐘意點點頭。
兩人轉身往來處走,行至一個小巷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