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我走?”
柳鐘意皺了皺眉,沒說話。
溫衍道:“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無論如何,我不會拋下你不管。”
柳鐘意唇角微抿,冷聲道:“莊主誤會了,那枚飛鏢上有毒,我不懂什麼醫術,若是莊主中了毒,我無法可解,擋那一下,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僅此而已。”
溫衍聽他這麼說卻反倒笑了笑,道:“餓不餓,要不要我讓店小二送些早點上來?”
“……”柳鐘意不明白他怎麼轉變得這麼突然,又看不到他的表情,面上不由得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
溫衍看著他難得帶著幾分呆愣的神色,心情莫名稍稍變好,“你有什麼想吃的?”
柳鐘意微微偏過頭:“隨意。”
“那我下樓看看,”溫衍起身,順手端起桌上的空碗,“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嗯。”
其實柳鐘意的想法並不難懂,聽到他說那番話的時候,溫衍便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那個人不會把心裡所想的說出來,甚至有的時候說的跟做的全然背離,嘴上說得多麼冷硬,心裡卻是柔和一片。
仔細回想這幾日來他做的事,這種感覺就會愈發清晰。溫衍覺得自己漸漸可以回憶起五年前相處時的那種狀態,冷清許久的心境便隨之有所動搖。他想也許他可以試著像以前一樣把柳鐘意當作弟弟一般,讓兩個人之間有些僵持的關係回到從前。
但是正如流光不可倒溯,有許多東西消亡其中並不能追回。
溫衍端著兩籠包子回到房間,在柳鐘意身旁坐了,很自然的用竹筷夾了個小籠包送到他嘴邊,“來,張嘴。”
“唔……”柳鐘意沒防備的咬了一口,就被灌湯小籠包裡的湯汁給燙到了,捂著嘴哼哼了兩聲,皺了皺眉。
雖然那雙眼裡沒有埋怨的神色,但溫衍還是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也沒什麼經驗,根本把握不好。
磕磕絆絆的吃掉一整個包子,柳鐘意道:“我自己來。”
溫衍把竹筷遞到柳鐘意手上,握著他的手腕引導著他夾起一個,柳鐘意點頭示意:“我知道了,你也吃吧。”
“嗯。”溫衍應了一聲,卻沒立刻開始吃,只是看著他,見他雖然看不見,卻對距離把握得很精準,每次都是把筷子遞到同一個地方,然後稍微挪移一點,試探著找到一個包子,雖然不算很靈巧,但好歹沒什麼妨礙。
“你不吃嗎?”過了一陣,柳鐘意似是覺察了,微微側過臉來,帶一點疑惑的皺了眉。
對上那雙看起來空洞無神的眼,溫衍只覺心中某處又細細的抽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答上話來。
柳鐘意看不見他的表情,又聽不到他回答,只能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下一刻,卻感覺到溫涼的手覆在他眼上,他能聞到那指間縈繞的淡淡藥香,只聽那人低低的道:“鐘意,對不起。”
柳鐘意抬手拉下他的手掌,聲音也冰冷下來:“莊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
“愧疚也不需要。”柳鐘意緩緩鬆開他的手,道:“你只要治好我就行了。”
溫衍低嘆一聲,道:“你放心,一定會的。”
“嗯,”柳鐘意面色不改的重新拿起竹筷,忽而想起什麼,問道:“你今天是怎麼發現我看不到的,我似乎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溫衍聽了這話一頓,清咳一聲,道:“鐘意,那個……你外衣穿反了。”
“……”
其實並不是前後弄反,只是裡外反了,這一面可以看到剪裁的線頭……
不過對於一個剛剛失明的人來說,能把衣服穿得這麼整齊已經很不錯了。
柳鐘意皺著眉頭把外裳脫下來,“你怎麼不告訴我?”
“咳……我幫你吧。”溫衍接過那件衣裳翻了一面,然後仔細的給他穿上,柳鐘意非常配合的抬手,末了道了聲謝。
溫衍忽然就覺得柳鐘意現在這樣子好像突然乖了許多,也許這個形容不太對,具體而言就是不會再對他十分排斥。原本就算柳鐘意沒有明說,但是明擺著就是不願意靠得太近,稍微親近一點點的動作,那個人也會恨不得立刻離開好幾步遠。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摘星樓外面聽柳鐘意跟夜離談話的時候夜離曾經問過“你就這麼不喜歡旁人近身”這樣的話,但他也記得以前柳鐘意不這樣,至少,經常黏著柳鍾情,對自己,也很親近。
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