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隱”字。
隱山派?
這柄劍是隱山派歷任掌門的信物,由此推斷,這人應該是當時與易天行和雲徵遙並稱“遊雲三傑”的袁青峰。問劍門出了這樣的事,袁青峰會來也不奇怪。
溫衍再度打量了一下這幾人的衣飾,發現他們右邊的衣袖上都用與衣料相近的顏色繡了個“隱”字,若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那人似是覺察了溫衍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十分懾人。
溫衍淡淡一笑,道:“這位可是隱山派袁前輩?”
那人似是略有點詫異,卻很快收住,微微頷首:“好眼力,閣下何人?”
“百草莊溫衍。”
袁青峰一抱拳,道:“原來是溫莊主。”
溫衍回禮道:“在下當不起前輩如此稱呼。”
袁青峰道:“我與你父親也曾交好,只是這些年來閉關不問世事,若你不棄,我稱呼一句‘賢侄’可好?”
“多謝前輩,”溫衍道:“袁前輩可是前往問劍門?”
“正是,”袁青峰頷首,神色間頗為沉重,“我方一出關便聞此噩耗,來得遲了……”
溫衍低嘆一聲,道:“在下正是從問劍門而來,此事說來話長,可否請袁前輩借一步說話?”
“好。”
兩人在一樓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溫衍便將自己所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玉佩一環未提,末了,詢問道:“不知袁前輩可知駱南的真正來歷?”
袁青峰眉頭緊鎖,接連而來的噩耗讓他緊緊攥著拳頭,一時難以接受。
溫衍也不催促,靜靜的等待。
半晌,袁青峰才道:“你也知道,他是那時大哥收養的孩子。我與大哥本是前去追查三弟的事情,卻一無所獲,駱南便是他在途中救下的。當時駱南滿身是傷,被幾個劫匪威脅,大哥出手救了他,得知他父母被劫匪所殺,便收了他做義子。如今看來……或許當時便是特意做的戲……甚至可能與三弟的事也有關!”
溫衍點點頭,袁青峰如此懷疑,也不無道理,畢竟事情太過巧合。
兩人又談了一陣,店小二過來告訴溫衍那藥已然熬好了。
袁青峰見狀道:“我先前往問劍門,溫賢侄保重。”
“袁前輩保重。”
抱拳話別後,溫衍端了藥碗回房,卻見柳鐘意已然起來了,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聲音便往這邊望了望,沒說話。
溫衍將藥碗放在桌上,打量他一眼,忽而面色微微凝重起來,道:“喝藥。”
柳鐘意沒有去碰藥碗,只是淡淡道:“此事已差不多了結,如今沒有新的線索,我有事要回鬼樓了,我們今日便別過罷。”
溫衍眉頭皺起,道:“你先將藥喝了,我們再談。”
柳鐘意沒有動:“藥我會喝的,莊主先行離開吧。”
“你不喝我是不會走的。”溫衍一動不動,等著他。
柳鐘意抬手去拿藥碗,溫衍不動聲色的看著,眼見他小心的在桌上摸索了一下,雖然低著眼簾眸子裡卻完全沒有焦距,蒼白的唇緊抿著,心中某處忽而細微的一抽,立刻抬手覆住他的手背,用力一握,有幾分微惱的道:“鐘意,看不見了為什麼不說?”
柳鐘意沒說話,動了動想把手抽出來。
溫衍沒讓他得逞,用力扣住那隻清瘦修長的手,看著他眼裡空蕩蕩蒙了霧氣一般的樣子,回想起昨夜他略帶茫然的表情,低聲道:“是不是昨晚就看不到了?”
“嗯。”柳鐘意恢復了淡然,也不再掙動。
溫衍不由得自責起來,昨晚把脈的時候有感覺到他筋脈略有滯澀,但他醒來沒說有什麼不適,就以為把藥喝完第二天就會好轉,沒料到他竟然失明瞭。其實聯絡起昨夜柳鐘意彷彿不經意的那幾句話很容易便能發現不妥,只要他再在意一點點,也不該發現不了……
柳鐘意見他不說話,微微側過臉,朝著他的方向,道:“能治好嗎?”
溫衍翻過他的手掌把脈,而後又抬手翻起眼皮檢視,柳鐘意很配合的沒有動,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像只是等個無關緊要的答案一般。
“放心,只是餘毒未清,你好好喝藥,過幾天便能恢復。”
溫衍說著,端起桌上的藥碗,像是昨晚一般喂他,柳鐘意很順從的喝了,眼睫微顫,臉上卻沒有洩露分毫情緒。
待他將那碗藥都喝了下去,溫衍才再度開口,道:“鐘意,剛才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