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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畫像,是二十多年前畫的,雖然畫得不如何好,但你若願意,這些事結束之後,便可隨我去看看。”

柳鐘意眸子微微一亮,道:“自然願意。”

言罷略頓了頓,才接道:“自我有記憶開始,便是同哥哥在一起,年紀小時,也曾想過父母的模樣,卻以為自己是不大可能知道身世的。只是料不到如今知道了,也仍是無法與他們相見。”

袁青峰自是覺察出了他話中的悵惘之意,沉默了半晌,才道:“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柳鐘意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略微一怔,答道:“哥哥一直很照顧我。”

“那,他離開之後……?”

“哥哥離開後,我便一直待在百草莊。”

“哦?”

柳鐘意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略一思索,道:“前輩,其實今日並非我們第一次見面。”

袁青峰驚訝的望著他,皺眉思索起來。

柳鐘意解釋道:“那日前輩在問劍門後山悼念易前輩時,我們曾見過,只是那時我雙目失明,且易容改裝,前輩沒有認出來也是難免。”

袁青峰仔細回想起來,不由得詫道:“同溫賢侄一起的那人是你?那易容術果真十分精妙,我竟全然不曾察覺。”

“我那時被人擔心被人認出跟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柳鐘意眉頭微蹙,“若非如此,也許……”

袁青峰卻是不甚在意,反倒安撫他道:“我活到這把年紀,也算是知道,萬事皆有定數,如今能見到你們我已經無甚遺憾,當初在問劍門,還得感謝你同溫賢侄,這才保住大哥門中弟子。”

柳鐘意搖了搖頭:“前輩言重了。”

“想來你們之間感情不錯,我也十分放心。”袁青峰笑笑,似是想起什麼,道:“是了,你也到了雙十的年紀,可曾有心儀的姑娘?若是願意,不妨帶給我見見。”

柳鐘意聞言一怔,心中頓時湧上些窘迫,思量一陣,猶豫著打算開口時,卻聽見推門之聲,轉過頭去只見溫衍開門出來。

那人見他們在院中,便走了過來,先是向袁青峰行了一禮,而後才笑著開口問道:“在說些什麼呢?”

他就那麼站在花架下,一副十分閒適的姿態,絲毫看不出剛剛趕路前來的疲憊之色。

柳鐘意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應當怎麼解釋這個話題。

“嗯?”溫衍見他不答,便微微挑了眉梢,湊近一點,姿態之間帶了點親暱的意味,卻又恰到好處,並不過分明顯。

柳鐘意靜靜垂著眼簾,也不說話,卻是抬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指尖。

溫衍一楞,他這個舉動的意味已是十分清晰,雖說男子之間並非如同男女之間那般諸多顧忌,有些勾肩搭背的親近舉動也無可厚非,但卻不是手指勾纏這樣並不太出格卻十足親密溫存的動作。

溫衍看了一眼那略微低著頭沉默的人,再看向一旁的袁青峰,隱約便猜到一點這兩人剛才究竟在說些什麼。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暖,將那人的手攏入掌心,握住了。

袁青峰活到這個歲數,自然也算是通達情理了,看到他這個動作,再回想方才柳鐘意說的話,這才覺出那人言語中實際上已然透露了一些,只是不好直說罷了。倒是自己沒想到這一層,反去問那種事情,也怪不得他神色間有些猶疑。

袁青峰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五味陳雜,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好在他看得開,轉過念頭想想,溫衍雖是男子,性格家世武功皆是上乘,若能長久相伴,也還不錯,而柳鐘意肯將這事告訴他,而不是隱瞞,說明那人是將自己當做親近的長輩看待了,如此一想,倒覺得釋然了。

正當三人沉默之際,外牆忽而傳來一點細微的響聲,柳鐘意手中扣住幾枚銀針,還未發難,便見一支飛鏢疾射而來,釘在支撐花架的木頭上,而牆上人影一閃,便消失了痕跡。

“是書信。”

溫衍從架子上拔出那枚飛鏢,將被一同釘入的一紙書信取了下來,展開略略掃了一眼,遞給了柳鐘意。

那書信上的字跡十分熟悉,柳鐘意一眼便認了出來:“是哥哥寫的。”

將書信仔細讀了一遍,柳鍾情大意是謝橪已決定前往隱山派,大約三日後出發,不僅如此,信中還附了謝橪謀定的路線。

袁青峰也看過一遍後,道:“想來是他用‘往生’所控制的鳴沙教中人前來傳遞訊息。”

“嗯。”柳鐘意又將那信看了一遍,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