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間,冷斥道:“要發瘋也別對著我。”
他沒留什麼力道,卻因現下沒有武功,打的疼但沒太大傷害,謝橪不閃不避,受了他這一下,始終不肯放手。
柳鍾情見他並無下一步動作,又掙不脫,便只是緊繃著身體,一動不動。
半晌,謝橪低聲道:“鍾情,你可曾後悔?”
柳鍾情淡淡道:“後悔什麼?”
“……”
“一切已成定局,後悔何益?”柳鍾情抬眼望向落著點點燈火的湖面,沉聲道:“世事亦如棋局,落子便應無悔。”
謝橪低嘆一聲:“……也好。”
片刻,他鬆了手,道:“回去罷。”
柳鍾情沒有停留,往棧橋上走去。
風清月朗,可惜春色已故,落花成塵,再難挽留。
二人回到房中,柳鍾情剛要將燈點上,便被握住了手腕。
漆黑而冷清的屋子裡,只有呼吸聲格外清晰,輕柔卻又沉重,叩在心上。
柳鍾情微微閉目,鬆開了手中的火折,便聽它落在桌上,隨即滾落在地。
那燈最終也未曾點起來。
衣帶散落,單薄的春衫經不起拉扯,很快也滑落肩頭,炙熱的吻落在唇上,霸道之中帶著些少見的溫柔。
柳鍾情眉頭蹙起,低聲喘息,不多時,身體被轉過去,他扶住桌角,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覺出那人的吻落在了後肩。
後肩那處,正是雲家標記所在。
柳鍾情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每次謝橪看見那個雲紋標記,便會十分暴躁,那種身體猶自記得的疼痛,他無法忘卻。
然而這次那人卻沒有動作,只是抬手輕輕摩挲著那個痕跡,一邊連綿的親吻。
“你……”柳鍾情收緊了拳頭,剛一開口,卻被他打斷。
只聽他壓低了聲音,極輕的道:“為什麼你偏偏是雲家之後……你可知,我那時見了這個印記……”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便已是分辨不清,柳鍾情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隨著這聲嘆息,身後那人一口咬在他後肩那個印記上。
疼痛與酥麻的感覺一同湧上,他放任自己暫且忘卻如何去清醒。
反正,他們之間,從未有過明天。
☆第30章 露如微霰下前池
袁青峰連同隱山派、問劍門諸人當日與柳鍾情分別之後便暫駐於隱山的一處分堂,分堂所在的小城因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人來客往,故而亦是十分繁華。
此地可謂是從雪谷往隱山派去的樞紐之地,故眾人守在此地,也是打算得了訊息好做打算。
溫衍三人來同他們會合之後,便也一道暫時在分堂中住下了。
袁青峰從柳鍾情那處得知了些關於柳鐘意的事,此時見到他來,心緒自是十分複雜,請人安排他們到住處歇下後,想要去將人尋來好好見見,卻又擔心那人旅途勞頓,故而在他房門前轉了幾圈,還是打算過些時候再來。
然他還未離開,那房門便開了。
柳鐘意立在門口,向他行了一禮,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事?”
袁青峰看著他的面容,有一瞬的恍惚,頓了頓,才道:“沒什麼要緊事。”
柳鐘意合上門,走到庭院裡,那院中有一架花藤,花藤下襬著長木椅,顯是供人閒時休息所用。
“前輩請坐。”
袁青峰在那長椅上坐下來,伸手在一旁拍了拍,示意他也坐下。
柳鐘意並未推辭,在他身側坐下。
袁青峰道:“你們從雪谷趕來,想也十分累了,怎麼不休息一陣?”
柳鐘意淡淡答道:“今日只行了兩三個時辰,並不如何累。”
袁青峰頷首,過了半晌,方才道:“你同你父親,長得十分相像。你哥哥長得像你們母親,我也算不得太熟悉,而今看到你,才覺得世事無常,光陰易逝。”
柳鐘意眼簾微垂,十分安靜的聽他講述。
袁青峰長嘆一聲,“他若還活著,雖不至於像我這般垂垂老矣,但應當也已生出些白髮了。你長得就同他二十年前一模一樣,我一見之下,也不由有些恍惚,簡直覺得是又在夢中相見一般。”
柳鐘意聽他如此說,也不禁有些動容,微微抿唇,道:“只可惜我當時還太小,年幼時的事情,幾乎都沒有印象了,連父母的長相,也無法記得。”
袁青峰道:“我那還有一副三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