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溫衍只是傷口撕裂流血,其實並不如何嚴重,但膝後的傷著實疼的厲害,便倚著那人,將重量都移了一部分到他身上,感覺到他十分輕柔卻配合的接受,不由得微微彎了唇角。
祁肅此時全沒了力氣,倒也沒有氣急敗壞,沉下心來,思索了一陣,開口問道:“不知溫莊主是什麼時候下的毒,我竟毫無所覺。”
溫衍看向他,斂了方才對著柳鐘意時溫柔如水般的笑意,道:“自然是一開始便下了,否則,你以為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祁肅一怔,片刻,苦笑道:“你是故意讓我們找到的?”
“不錯,”溫衍神色不改,依舊是淡然的模樣,“我思來想去,仍是放心不下,只是受了傷行動不便,一個人自然是來不了的。”他眸子微轉,看了柳鐘意一眼,這才接著道:“故而離開石窟在外面稍微留了些線索,而後再回去,佈下藥物。只要你們一進石窟便會中毒,只不過這毒無色無味,又是慢性的,你們自然沒有察覺。”
“……原來如此。”祁肅長嘆了一聲,道:“是我大意了。”
溫衍一笑,淡淡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的確是大意了,只當自己是‘捕獵者’,自然想不到‘獵物’還會給你下圈套。”
祁肅道:“既然敗了,也無需多言。”說罷閉上眼,引頸受戮。
柳鐘意抬手將匕首抵在他咽喉,卻未動手,眉頭皺起,半晌,手腕一轉,匕首柄端用力,點了他幾處大穴,道:“你當年沒有殺我,我今日,一樣不殺你。”
——只是從今之後,恩怨兩斷,生死再不相干。
祁肅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卻未再睜眼看他,也再未開口。
柳鐘意收回匕首,扶了溫衍至一旁,抬目看他,道:“莊主,下次不可如此冒險。”
溫衍微微彎了唇角:“既如此做,自然是有把握的。”
柳鐘意眉頭一蹙,道:“那為何不與我商議?”
“我也是臨時起意,畢竟……十分放心不下。”溫衍抬手撫平他眉心,道:“況且,縱然事先未曾說過,你不是一樣接應得很好麼?”
柳鐘意咬了下唇,有幾分彆扭:“那不一樣。”
溫衍應了一聲,低笑道:“嗯,是我錯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待得事情了了,任你責罰可好?”
柳鐘意聞言轉過臉頰,望向了那馬車。
溫衍不由得輕勾了唇角——這人果然仍是總把正事放在最前面的,一提起這個,其餘的也就放一邊了。他算了算時辰,道:“鍾情的武功應當馬上就要恢復了。”
柳鐘意看著他身上的血跡,有幾分遲疑的道:“我過去看看,莊主……”
溫衍注意到他望向自己傷處的目光,道:“放心,我雖不能幫上什麼,但也用不著看護。”
柳鐘意頷首,幾個起縱往馬車處而去,指間銀針打出,順帶幫了一把陷在戰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