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等你到隱山派攪得腥風血雨不成。”
謝橪微笑頷首:“有理,那麼,廢話少說。”
他從容的做了個手勢,身側的扮作侍衛模樣的死士便一同執刃而上,向袁青峰等人襲去。
袁青峰足尖輕點,並不在意那些死士,幾個起落間來到謝橪面前,一劍當先向他刺去,兩人便在馬車前窄窄的地方纏鬥起來。
謝橪武功極高,招式亦凌厲狠辣,然袁青峰內力深厚,基礎紮實之極,自然也不會落在下風,兩人來往拆招,一時膠著。
那面鳴沙教死士已然與問劍門、隱山派的精銳弟子混戰在一處,雙方都是以命相爭的架勢,鬥得十分激烈。
柳鐘意一番打鬥之下將匕首刺入一名死士的咽喉,也顧不得手臂上被那人死時拼盡力氣劃拉處一道血痕,直往馬車而去。
他直覺柳鍾情就在這馬車之上,只是並不知境況如何,依照時間算來,柳鍾情身上抑制武功的藥很快便會失效,但是未曾見他一面始終心下難安。
然不待柳鐘意行至馬車前,一道人影便從身後追上來,一個翻身極快的攔在了他面前,一劍向他刺來。
柳鐘意聽到風聲時便已有了準備,匕首抬起堪堪擋住了那凌厲至極的一劍,抬眼看去,卻是祁肅。
方才謝橪身邊不見那人,但以祁肅的性子,知他沒有被抓住反而回到了落雲城,便不會再按照原先的計劃等在惘然山,此時趕到,柳鐘意也並不覺得意外。
身後的廝殺聲愈加強烈,柳鐘意眉頭蹙起,回頭望去,只見祁肅帶來的人也加入了戰團之中,情勢已有了傾斜。
他回頭看著那人,無聲的握緊了匕首,雖然無甚勝算,但總得一試,否則……
祁肅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卻並未動手,反倒是收了劍,道:“我並不想殺你。”
柳鐘意並不動,也未答話,好似未聽他說什麼,只是在等待時機。
祁肅微微搖頭,將一方割裂的白色布帛扔在他腳邊,“你仍是不肯收手的話,也莫要後悔。”
柳鐘意一怔,看了他一眼,見他確實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附身將那片衣料撿了起來。
乾淨的白色,上面簡單的棉線繡紋亦是同樣顏色,他方才雖是一眼便已認出,卻仍不願相信,此時將布料握住手裡,心頭便是一沉,唇角緊抿著,卻已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祁肅看著他,道:“你若是不信我,我命人帶他過來亦可。”
柳鐘意緊緊攥著那方布帛,半晌,終是道:“我要見他。”
“跟我來。”祁肅說罷,回身越過戰團。
柳鐘意看了那馬車一眼,又望向一時無法分出勝負的謝橪和袁青峰二人,用力咬住下唇,終是追著祁肅去了。
祁肅並未走遠,只是到了戰團的另一端,柳鐘意剛一跟過去,便見到了那人——
在祁肅的吩咐下被兩名黑衣人架著從一旁的密林中出來,大概是傷口又裂開了,白衣上染了許多血跡。儘管如此,那人臉上表情仍是淡淡的,雖然面色十分蒼白,但依舊顯得鎮定而淡然。
對上他目光時,溫衍眸子微微一亮,似是帶著一點極淺的笑意。
然柳鐘意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著實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讓這人這種時候仍舊笑得出來,而且與尋常並無差別,他攥著那方布帛,手心冰涼,甚至因為握得太用力而覺出了疼痛。
溫衍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是開口對祁肅道:“不知左護法想要用我如何要挾鐘意?”
祁肅看了柳鐘意一眼,道:“束手就擒。”
柳鐘意握著匕首還未答話,溫衍卻是先笑了出來,聲音雖然仍是溫和淡然,卻隱隱帶著劍在鞘中,光華內斂的無聲壓迫:“卻不知,你哪來的資格要挾他?”
祁肅眉頭一皺,隱隱覺得這話不對,然不待他細思,溫衍便接著道:“依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眸光一轉,笑著柔聲喚道:“鐘意。”
柳鐘意驀地出手,一掌將挾著他的左面那人擊飛,另一手執了匕首,狠狠刺入右面那人的心口。
奇怪的是,這兩人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祁肅心頭一跳,欲抬手拔劍向二人刺去,卻覺手腳發軟,好似力氣一瞬間都被抽乾了一般,動彈一根手指也是艱難得很,回頭向戰團中看去,卻見原本所佔的優勢立時消歿殆盡,他帶來的那幾人也是同樣情況,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柳鐘意迅速的察看了溫衍的傷勢,解開他身上的穴道,抿著唇小心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