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衝進來的一批人後,大喊:“教主,你快走,那些人由我來應付。”
“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滑下牆壁,他無力再跑。寒光刺眼,他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高舉的大刀朝自己劈來,“教主──”淒厲的喊聲過後,一道黑影罩了下來,環住他的身體,他睜大眼,看著王曦落臉側濺滿血,慢慢滑下……
“快走……”
“曦落,曦落!”接住倒在懷裡的人,他發瘋似的劈出一掌又一掌,而後抱起瘦小的身體,拼命奔跑,“你不要死,不要死……”身體漸漸冰冷,而身後嘶叫聲越來越近,席捲他所有聽覺。
“見到花子渝,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格殺勿論……格殺勿論……
四周一片黑暗,懷中人突然消失不見,而一句句格殺勿論像是魔咒迴盪在耳邊,他狂叫一聲捂住耳朵,然而聲音不但沒有隔絕而且無限擴大,幾近崩潰地張嘴,痛苦叫喊,“不要,不要……”
沒有盡頭的奔跑,他淚流滿面,只覺得要絕望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而一曲平緩悠揚的笛聲項起,月光正慢慢離開厚雲,絲絲縷縷地投射來。雖然看不清楚那張臉,但他只覺得是黑暗中的光明,拼盡最後的力氣,投向那人懷中。
而對方溫溫和和地笑了,張開雙臂。
剎那間的擁抱,天地的陰暗都如潮退去,溫暖絲絨般包裹著身體。
顫顫睜開眼,隔著寬厚的肩膀,便見無數花瓣隨風而起,一點一點地灑落在他們身上。
晴香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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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渝的固執和破壞力簡直無人能及。一般來說,生病的人應該安分躺在床上,而不是眼前所看到的,這個男人竟對著山壁轟出個大洞來。理由是這面山壁生長的草木最為稀少……最可疑。
此時,劈洞行為仍在進行。而溫泉那頭,蘇慕晴正悠閒地用枝條攪著快煮好的野菜湯。他運氣不錯,這樣荒蕪的山洞裡居然揀到缺口陶罐和爛碗,還有能吃的菜和草,不至於要捱餓。
花子渝收功回來,瞧了湯一眼,淡淡道:“可以吃了?”
沒有忽略他眼中的嫌惡,蘇慕晴也不在意,淡淡應了聲。 花子渝見蘇慕晴喝下去沒出現異狀,緊擰的眉才鬆開,“給我端一碗。”若非別無選擇,他打死也不吃這些東西。
蘇慕晴冷笑一聲,以他四肢健全為由拒絕。花子渝也不怒,眼珠子飄了飄,揚高嘴角弧度,“蘇盟主既已屈尊於貴給我熬好湯,何不把心意做得徹底些?”
蘇慕晴神色一凜,看得花子渝心中暗喜,卻又聽到他說,“似乎我由始至終不曾說過要和你一起喝。”笑容迅即消失了;“但你若把腰間玉佩借我一看,我就給你盛一碗。”不給他回答的機會,人影迅速逼近。啾然擦來的風急速下沈,腰間被輕輕一扯,在花子渝拍掌來時,蘇慕晴已拎玉佩,遠遠的站到山壁一角。
“愛好挺特別的,美玉配枯草……”輕撫著那塊玉,蘇慕晴低垂眼簾,像陷入某種沈思。
“誰許你碰我的東西?”空氣中一點星光炸裂,殺氣擴散。蘇慕晴一踏一躍,跳到溫泉對岸的石上,落地的瞬間,泉面掀起足足兩人高的水牆,“莫非是很重要的信物?”
“與你何干?!”怒意化為一聲暴喝。然後,花子渝雙眸微微一愣,呆住了。不就一塊玉麼?他為那塊不值錢的玉怒什麼?不,不是那玉的緣故。“香蒲草……”他低低道,記憶中,有人提過枯草的名字。
見鬼,最近怎淨想起陳年舊事?!
花子渝略感倦意地微微搖了搖頭。
“物歸原主。”鼻息噴出的熱氣貼著脖子拂來,不曾想過會碰觸的手輕輕抬起他的臉,將他的目光牽引至一汪深潭,凝視倒影其中的絕色容顏,“現在的你……比較特別。”
會發怒,會嘆息,展露最樸實真實的性情,而不是趾高氣揚、惟我獨尊,眼中盈滿血腥、殺戮的青衣教主。
“子渝……”喚了他最親暱的名字。
指尖柔柔地摩挲臉頰細膩面板,花子渝像被雷劈了般,愕然地張了張唇。
“給。”盛滿湯的半個破碗遞來,憨厚老實的臉上掛著微笑。
良久的沈默,花子渝接過湯,深深注視蘇慕晴,似有話要說。
“坐下來慢慢喝。”蘇慕晴蹲下,拽了拽他的袖。花子渝遲疑片刻,順從他的話。滿腹心事地喝完一碗湯,蘇慕晴把碗收過去,不一會,碗中又是滿滿的湯。
古怪的氣氛正在蔓延。最後,蘇慕晴起了個話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