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悶悶的,怎麼樣都不像沒事。
楊邦傑將頭擱在鄭以誠肩上,舔弄著他的耳垂柔聲道,「分明有事,西北和平指日可待,這幾天卻不見你有甚歡喜之色。方才和你幹那事,你也只是嗯嗯啊啊個幾聲,一句話也不多說,還說沒事。」
鄭以誠給他挑逗得發癢,試圖轉身擺脫楊邦傑的舌頭,「方才分明是你一直親,親得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楊邦傑哪容得他逃離,雙手對著他的腋下輕輕搔弄,笑道,「強辯,說!到底怎麼了?」
鄭以誠怕癢,抵著他的手,縮成一團,玉雕般的臉漲滿紅暈,黑緞般的髮絲散亂在衣衾,煞是好看。楊邦傑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挑弄,逗得鄭以誠一直髮笑,「放手……哈哈哈……孟軒……我說……」一時間,爐火映紅了紋彩綺麗的壁衣,暖帳中又是春情盪漾。
兩人笑鬧了一陣,楊邦傑才收手坐好,也扶鄭以誠坐起,「真是小孩性兒,非得這樣才說。」
鄭以誠理了理月牙色中衣,伸手攏好散亂披垂的青絲,杏眼含嗔地瞪著楊邦傑,「會這麼做的人,也算不上成熟。」
楊邦傑看他這樣,倒覺好笑,摟著他說道,「誰叫你不肯說,只好嚴刑逼供。」
鄭以誠攏好頭髮,也就任楊邦傑摟著,他倚在楊邦傑厚實的胸膛上,不無感慨地說道,「唉……我一直在想,南澤先生暗地裡與王相聯絡,卻不先知會,大概是對我心有芥蒂。」
楊邦傑知道他是在講先前離間西驁一事,一手輕撫鄭以誠的髮絲,思索著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為,但他平日裡也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
「畢竟以你我的關係,也很難要人信服……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但是南澤先生是霍大將軍安排的人,助你多時,實不該因為我的緣故,而讓他心生芥蒂。」鄭以誠的聲音漸漸低了。
楊邦傑知道他的顧慮,握著鄭以誠的手說道,「明日我私下見他,如真有心結,再為你們排解,這樣可好?」
鄭以誠玩弄起楊邦傑的指頭,低低說著,「孟軒……我在思慮,是否應當插手軍中之事。我到底慮淺,也無經驗,是否真能幫得上忙,卻也難說。旁人雖不好說什麼,心裡終是將我看做你的入幕之賓而已。但若不做些什麼,就留你身邊,好像真是以色事人者……」
楊邦傑厲聲打斷他的話,不可置信地看著鄭以誠,「子信,你若再說以色事人,我可要惱了。莫非你至今仍懷著這樣的心思,與我歡好?」
鄭以誠被楊邦傑喝阻,又被他殺人般的眼神瞪著,身軀忍不住一震,臉色煞白轉紅,雙唇抿成一線,眼眶竟紅了起來,他細聲說道,「是我失言了。」
楊邦傑看他這樣,也知是自己嚇著他了,心腸怎麼樣也硬不起來,只得攬著鄭以誠的肩柔聲寬慰,「子信……我不是故意要說那麼重的話,也知道你心裡有疙瘩。只是聽你那麼說,我、我……我難免失望……」
鄭以誠心下歉然,低頭拉著楊邦傑的手說道,「孟軒,我非有心傷你,只是我也是男的。被俘以前,也曾想生兒育女,如今身子不聽使喚,大概也沒法子如常人一般。平日裡忙著還則罷了,有時想起,我也不知該怎生看待自己……」
楊邦傑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故作輕鬆地說道,「你別多想,行伍間龍陽之事可曾少了?你道卓倫愛拿我倆取笑,他自個兒還不是和手下的校尉糾纏不清,夜裡去他帳外,說不定也能聽到些聲響。」
鄭以誠耳朵尖了起來,想到兩人出使西驁時,譚越面對裡達可汗送來美女的反應,立即明白了,「你是說譚將軍和他身邊那個叫吳宗侔的振威校尉?」
「不然還會有誰?」楊邦傑將身子轉正,認真誠摯地望向鄭以誠,「我只問你,倘若除去賤籍、還你自由,你還樂意留我身邊嗎?」
鄭以誠繃著臉,別過頭去,「都認你做良人了,到今日竟還問我這種話。」
楊邦傑也小有不滿,扳過他的臉說道,「是你先提以色事人的,說得我強要了你,不是兩情相悅一般。」
「我們相遇之初,是那樣的光景,身不由主,我怎好妄想。」
鄭以誠從王澧營內被送來,一路上難免遭到看守計程車兵折辱,他還以為至楊邦傑營裡,會遇上怎樣更不堪的對待。一開始他確實有心討好楊邦傑,以免去接客之苦,後來會應允留楊邦傑身邊時,也是感念他的恩深。只是兩人日夜相對,相處到後來,也不知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了。
楊邦傑訕訕地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要舉案齊眉。難道夫妻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