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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唉……我看還是先見見南澤先生,再做打算,你們讀書人應當比較有話說。」

鄭以誠卻猶豫起來,「卻不知南澤先生的態度為何?」

楊邦傑回憶起當時情景笑道,「我瞧他似乎對你挺好奇的,無須擔心。」

鄭以誠嘆道,「也罷,終需一見,就由孟軒安排了。」

一時完膳,鄭以誠幫著楊邦傑處理完箭傷,楊邦傑便請軍師令狐圖前來與鄭以誠會面。

令狐圖裼裘而來,捋著鬍鬚端詳起鄭以誠。看他一襲天青色長衫,眉清目朗、身量高挑,端的是玉樹臨風、瀟灑俊雅。殊無女子的豔麗柔媚,但在眉宇間自有一股獨特的風情,也難怪底下人會說他是男狐狸精。

楊邦傑引見之後,令狐圖不勝欷噓,言道,「子信兄之名,不才也略有耳聞,未想今日會在將軍帳下相逢。」

鄭以誠長揖說道,「南澤先生高名,以誠嚮慕已久,今日得以向先生學習,實是萬幸不過。」

「子信兄太過謙虛,過去之事,子信兄大可不必介懷。《孟子》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子信兄經此歷練,尚能懷抱初衷,不隨波逐流,這其中需要如何動心忍性,不才確實敬佩。」

「先生過譽了,小人身世如飄蓬,唯有隱忍苟活而已。幸蒙將軍厚愛,脫離苦海,如今只想替將軍分憂解勞,早日平息干戈。」

令狐圖眯眼捋須,拱手問道,「國事蜩螗,魚遊沸鼎,有為者自當挺身而出,子信兄有此心志最好。卻不知子信兄如何看待當今局勢?」

鄭以誠知道令狐圖意欲考較自己,便回禮說道,「以誠見識淺薄,流離之際雖欲讀書,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僅能就親身經歷,略略述說。」

「以誠聽聞,北燕雖民風剽悍,然而不重農耕生產,上位者又橫徵暴歛,雖一時勢大,但終不可持久。

西驁眼下為我國邊患,然其自吳延恩兵敗之後,南下受阻,國力不復當年。且裡達可汗與左賢王不合,內部矛盾日增,若能因勢利導,說不定能化敵為友,與我國和平共處。

楚國為後楚大都督許壅,擁立牛元亨之孫牛博所建,牛氏並無實權。許壅在世時,確實經常興兵,意欲奪回中原政權。眼下許壅已逝,大權落入外戚顏言之手。顏言野心勃勃,以誠斷言,不出三年,楚國必有內亂。

南犛素與我國相善,然其新君好大喜功,整軍備戰,氣象一變,若不能及早消滅,恐成大患。北漢劉旭勵精圖治,驅逐北蒙、東萊,經營東方,可與我國匹敵,當及早防備。

今日蜀國,必先安內而後攘外,勘定西部,再求東進。若怕北漢坐大,則可扶植其他勢力,與其抗衡,在南犛未定之前,勿攖其鋒。」

令狐圖聽完這一席話,甚是詫異地說道,「不想子信兄竟有這番見識,卻不知子信兄顛沛流離,如何識得天下大局?」

鄭以誠拱手說道,「以誠曾充軍數年,當時,西魏故相韓臨、故大將軍孫緯,兩位夫子知道以誠身世,趁餘暇之際對以誠多所提點,口授詩書,至於天下局勢,只是以誠一己之妄言而已。」

令狐圖長揖說道,「不想子信兄竟為此二人高徒!令狐圖失敬了!」

鄭以誠答禮說道,「南澤先生何必多禮,這是以誠於不幸中之大幸,未被上蒼拋棄,才有此際遇。」

令狐圖又丟擲不少問題,鄭以誠一一對答。兩人從天下大勢論起,次論及《孫子兵法》、《六韜》、《三略》、《吳子》、《鬼谷子》等兵家寶典,聊著聊又談起詩詞,還做了幾個對聯互相考較。楊邦傑原本還聽著,聽到後來只覺得頭暈眼花,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令狐圖看楊邦傑這樣子,便止住話題,拱手對鄭以誠說道,「不才有一言相勸。」

「先生請講。」

令狐圖慨然說道,「所謂英雄不怕出身低,霍大將軍奴僕出身,大家依然敬重。子信兄既有經緯之志,實不必劃地自限。明日可酌請將軍安排,與下轄將官相見,依子信兄之才能,當能一解眾人心中疑慮。」

楊邦傑聞言,也跟著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早晚是要見一見弟兄們的。方才子信那一席話,我聽著也嚇著了。原以為你能幫著出點謀計就很不錯了,不想子信能竟然綜觀天下而論,一語道破各國得失。」

鄭以誠仍謙讓說道,「都是道聽途說,拾人牙慧而已。」

楊邦傑笑道,「那我就當你首肯了,明日若無戰事,便讓帳下的弟兄們與你見面。在我營內,子信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