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道:“快喝口水。”
我垂著頭:“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今天是你生辰?”
重雪拿著杯子的手愣了一下:“你……生氣了?”
我拿起桌上的蘋果狠狠地啃了一口:“為什麼他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下次我一定會最先告訴你。”
望著重雪像是小孩子做錯事一樣的窘迫表情,我一下子沒忍住便笑出了聲。
“算了,我也沒給你準備賀壽的禮物。”我輕笑一聲道。
“誰說你沒有。”
重雪的笑容像是冬日裡梅樹上的一抹陽光,帶著異樣的幽香,瞬間席捲了我的面頰。
他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這裡可都是人,他難不成瘋了。
“那天你問我說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重雪低笑著拉起我的手,“我現在想好了。”
他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像是天邊的星辰,嫣紅的薄唇輕輕的彎起。
“我喜歡你。”
在浮游宮的這些日子裡,我們親密無間,但他卻從未說過這句話。頓時這大廳中的喧鬧和嬉笑都入不了我的耳。
我曲了曲早已僵硬的手指,近乎麻木站了起來。胸口就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記,我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和重雪訝異的神情,直接奔出了大廳。
涼風一吹,我覺得腦子清醒了很多,大廳內觥籌交錯,金碧輝煌。
靠在迴廊裡的柱子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涼的風直接灌進了喉嚨裡,我壓著嗓子咳嗽了兩聲。
“請問是林公子嗎?”
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緩緩的回過身,一個身穿灰衣的長者正站在身後。
我記得他,拱手作揖道:“正是在下,敢問孫長老有何事?”
他朝我淡然一笑,一派的和煦:“請公子借一步說話。”
我點點頭,隨他一起走到大廳背面的一個涼亭內。
“公子坐吧。”
他坐在亭內石凳上,我坐到他對面。
“我找公子是有一事相求。”
“長老請講。”
孫長老拂過他微長的白鬚道:“請公子離開宮主。”
我一時不知如何介面,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意。
“公子和宮主的事我已聽宮主說過。”孫長老繼續說道:“林公子在宮主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這點我想公子應該清楚。但是你可知道宮主同你是不同的。”
“宮主他從小便受了很多的苦。他十年如一日,將殷教主生前所著武功秘籍盡數練至頂層,就是為了今日能夠在武林上立於不敗之地,報當年滅門之仇。”
我心裡驟然一涼,重雪他果然還是要報仇的。
“我們這些老頭子當年均是跟隨殷教主,受教主庇護才苟且活下來的。教主生前吩咐一定要好好照顧宮主。可是近年來,我們這些老東西的身子也都不行啦,這一幫小輩雖然年少輕狂,但身手都還不差,本來我以為可以放心的把手裡的活都交下去,可惜還是不行。”
“是……因為我?”
孫長老點了點頭:“浮游宮既然在武林中正式出戰,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窺探我派秘籍,怕是早就開始謀劃要攻佔我派,只是時機還未成熟罷了。只是你突然出現,導致宮中的計劃一下子混亂。”
“為什麼?”
“宮主前一日跟我說,他要放棄復仇的計劃。
腦子裡很亂,雙眼也有些混沌了,我躺在草地上,孫長老的話還在腦子裡嗡嗡直響。
“宮主不想與公子為敵,但是大仇不能不報,否則不僅我們這些長老不會同意,浮游宮下屬的各個據點都會出現不安和動盪。近一個月來浮游宮在江南的據點已經被聯合的幾個門派挑掉了三個。若是宮主再這麼猶豫不決,不僅浮游宮不保,浮游宮上上下下的近千人的性命最終也會斷送啊。”
“所以我希望林公子能夠答應老夫,離開宮主。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浮游宮答應絕不傷林家堡的一兵一卒。”
夜深了,露水滲進我後背的衣衫裡,緊貼在肌膚上,徹骨的寒冷。
我想我確實也該離開這裡了,重雪是浮游宮的宮主,他的女人可以有很多,個個都是青春貌美。而我長相不醜,但也算不上多好看,更何況我還是個男的。
紅淚也說過,重雪就很喜歡那個霜鎏。其實我跟那個霜鎏在重雪心裡的地位應該差不多吧,不對應該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