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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正值月滿中天,如水月光洋洋灑下來,樓牧這才看清,自己屋門口並無路,唯有一根手腕粗的鐵鏈,在山風中搖晃,一直沿著懸崖峭壁通向看不到盡頭的樹林深處。

樓牧正暗自詫異,雲棲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顫巍巍晃動地鐵鏈。

滑一步可是萬劫不復呀!

樓牧哪捨得美人冒險,不由對著雲棲碩長清瘦的背影喊了一句:“小心!”

雲棲並不停頓也並沒有回頭,只反手一把扯過樓牧扛上肩頭,施展輕功腳點鐵鏈,直接往山林深處飛了過去。

樓牧聽他一路步伐輕盈,精力竟然遠遠好過一夜風流的自己。他自認是風月高手,心中難免有些不服,便在雲棲肩頭哼了一聲道:“這一次還不是我顧念著你心疼著你所以留了幾手?下一回好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幹得你第二日都沒有力氣下床?”

話未講完,樓牧只覺猛然身子一空,天旋地轉。

樓牧大驚,好不容易看清形勢,這才發覺自己被雲棲單手提著衣領,雙手雙腳懸空,身子底下便是黑黝黝的深淵。

雲棲面如寒霜,陰惻惻道:“你就這麼希望我沒有力氣下不了床?”

他單手提著樓牧,又正用輕功立在懸空鐵鏈之上,竟然還能分出一口氣悠悠發問,可見內力綿長,並不比樓牧差多少。

樓牧心下一跳,趕緊否認道:“山風太大你聽錯了。我是說幹得‘我’第二日都沒有力氣下床。”

雲棲不依不饒,冷聲回道:“我聽得清清楚楚,怎會有錯?”

樓牧只聽到自己被雲棲抓住的領口嘶嘶作響,連忙嘻嘻賠罪道:“是我錯了。可我這身衣服料子也不太牢靠,你要再這樣提著我,只怕領口就要被你撕破了,到時候我摔下懸崖死無葬身之地,誰和你……”

他本想說:誰和你再行雲雨之趣?可話到嘴邊還是頓了一頓,生硬改口道:“誰和你……誰和你再說那些江南好吃的東西?”

當日雲棲彌留,樓牧可吹噓了不少江南美食,好不容易才哄得雲棲吃一口餛飩。

雲棲眉心微微一動,終是收回手肘,再一次將樓牧扛上肩頭。

樓牧哪敢再惹他,只閉眼養神,暗暗思忖見了喬沐之後的對策。

正苦苦琢磨,卻突然感覺雲棲停下腳步,將自己輕輕放了下來。。

樓牧不由重新睜開眼,眼前雲煙嫋嫋,如夢如幻,宛如飄渺仙境。

樓牧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山頂最高處的一塊平地。

平地正中蓋了一間屋子,想來便是喬沐的住所。

門口燈籠搖曳,站著兩個小廝,見了雲棲走來立馬全都無聲跪下,看模樣十分懼怕雲棲。

樓牧跟在雲棲身後,想到他先前在自己身下放蕩承歡的模樣,不由得意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立馬牽動顴骨上先前被雲棲踹出的傷口,樓牧忍不住呲牙,那一聲笑的尾音也堪堪變了曲調。

走在前頭的雲棲聽到聲響,回頭乾坤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樓牧立馬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之意。

有你好看的。

樓牧憤懣腹誹一句,便隨著雲棲走了進去。

裡頭佈置簡而不陋,極其別緻地擺滿了鬱鬱蔥蔥的蕪菁。

喬沐正坐在一張椅子裡悠悠品茶。

想來魔教教主雖然殺人不眨眼,情趣倒還是很超凡脫俗的。

雲棲已經走到喬沐跟前跪了下去。

喬沐放下茶盞,卻抬頭眯了眯眼,仔細端詳著樓牧。

樓牧琢磨著自己究竟該不該也跪下來。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若惹怒喬沐沒了性命那就算有壓死人的黃金又有個鳥用!

樓牧當即把心一橫,就要跟著雲棲跪下去。

喬沐卻在這時候開口問:“樓樓主,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樓牧大怔。

喬沐措辭十分的客氣,語調竟然也如春風一般的和煦。

樓牧一時猜不透,便也不跪,只坦坦蕩蕩道:“方才歡愉之時被雲棲碰了一記。”

“哦?”喬沐眼睛眯得更細,不鹹不淡追問,“有這種事情?”

他這話說完,樓牧明顯感覺到,無聲跪在地下的雲棲,肩頭劇烈顫抖一記。

樓牧想到他先前一路行來,幾番受了雲棲不冷不熱的氣,不由起了一絲報復的念頭,便半笑不笑頷首道:“這種事情我原本也是不信的。我這些日子孤苦,只想找個承歡之人,又怎料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