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雲棲“哇”的一聲,就把餛飩重新嘔了出來。
樓牧大驚,拍了他的背問道:“不好吃麼?”
雲棲垂著頭,輕輕搖了一搖。
樓牧這才看到,除了餛飩,雲棲還嘔了半口血出來。
樓牧嘆口氣,將餛飩放上床頭案几,問道:“你想將來能吃餛飩麼?”
雲棲還是垂著頭,不吭聲。
“你若想一輩子安安心心吃餛飩,就告訴我誰能治好你。”
雲棲依舊不吭聲。
樓牧冷笑,道:“你是覺得大仇得報心願已了所以就生無可戀了是嗎?”
有幾根髮絲從雲棲的肩頭墜下,他只安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樓牧站起來,抱肘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將這些日子的事連同白依的話一起琢磨了一遍。
越琢磨越覺得事情蹊蹺得很。
他哼上一聲靠上門,陰陽怪氣道:“我只怕你仇人還沒死,你倒真死了。”
雲棲聞言終於抬起頭來,冷冷看住他。
然後不知為何,他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其古怪。
樓牧見狀不妙,衝到他跟前扶住他,問道:“你怎麼了?又想吐麼?”
雲棲卻沒有看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門。
“那把青竹傘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微微顫了聲調問。
樓牧回頭,那個中年男子送他的傘此刻正靠在門沿上,有一滴沒一滴地淌著先前的雨水。
“一個莫名其妙的中年書生送的。”樓牧撇了撇嘴。
雲棲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你快走。”他厲聲道。
蛛絲馬跡連成一串,樓牧頓悟。
可是他沒有動。
雲棲猛然扭頭看住他,眼神銳利,又想開口說話。
“遲了。”樓牧搶先打斷他。
雲棲毫無內力,自然感受不到氣息流動。可樓牧真氣充盈,耳力極佳,早已察覺有人。
那人輕功極佳,由極遠至極近,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樓牧話音剛落,對方已經出現在門口。
外頭細雨濛濛,背光勾勒出來的,正是先前與樓牧有一面之緣的儒雅男子。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殺人不眨眼,江湖人人聞之喪膽的魔教教主,喬沐。
先發制人,埋伏反擊在喬沐這樣高手中的高手面前統統都失去了意義。所以樓牧也坦然,只暗暗盤算應對之策。
雲棲卻已經翻身下床,單膝跪地行了個禮,朝喬沐恭恭敬敬念道:“神教聖左使雲棲,叩見教主大人。”
喬沐逆光而立,神情溫雅,好像是一副被暈染開的水墨畫。
他並沒有回應雲棲,只看了看樓牧。
樓牧立馬朝他寶光璀璨地咧嘴一笑。
喬沐卻視而不見,重新看住跪在地下的雲棲。
然後樓牧只覺白光一閃,一把匕首早已落到了雲棲手旁。
樓牧甚至都沒有看清喬沐是如何出手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呀。樓牧清咳一聲,正想大聲叫好,喬沐卻搶先開口。
“雲棲,”他抬手小心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