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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樓牧反手抄過餛飩碗,內力凝發就往屋頂打了上去。

監視之人措手不及,被一碗滾燙的餛飩湯淋了一臉,當場“嗷”得大叫一聲,就從樑上跌落下來,捂住眼睛滿地打滾。

雲棲皺了皺眉,搖頭輕道:“可惜了這碗菜肉餛飩。”

樓牧見他對著灑落一地的餛飩說得無比嚴肅,不由好笑,便道:“既然你這麼想吃餛飩,那等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立刻帶你去蘇州綠楊齋,一隻一隻餵你這世上最好吃的菜肉大餛飩!”

雲棲只裝作聽不見,伸手點住地上那人的幾處大穴。

樓牧因而問雲棲:“他在樑上待了有多久了?”

雲棲漠然回道:“從你關到這裡開始,一直有人在監視你。”

樓牧愣了一愣,立馬想到自己昨晚與雲棲那一場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那昨夜我和你……他也看著?”他問。

雲棲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樓牧聞言當即朝那人“啊呸”了一嘴唾沫。

“也不怕眼睛裡長針眼,屁股裡生痔瘡。”他咒罵道。

罵完他又想到當時雲棲脫得一絲不掛,盡惹滿床春光乍洩,不由更加氣憤,走上去就踹了那人一腳,忿忿道:“我相中的人也是你這種下三濫可以隨便看的嗎!給我統統忘掉!一寸面板也不許記住!”

那人被雲棲點了重穴,又活生生捱了樓牧一腳,只好匍匐在地,用求饒的目光看著兩人。

樓牧正想再洩憤幾記,不料雲棲突然俯身,一把拎起那人,砸開窗戶就扔了出去。

窗外就是萬丈深淵,那人被雲棲點住啞穴,一臉驚恐,卻偏偏連叫也叫不出來,眨眼就消失在嫋嫋山霧之間。

樓牧大驚,脫口道:“你……”

“你”字出口後,他卻堪堪說不下去。

想要不留後患,殺人是最有效的辦法。

而毀屍滅跡,則能夠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樓牧勉強嚥下一口唾沫,訕訕道:“你大可以殺死他之後再把他拋下去的。”

“沒有人殺他。”雲棲看了樓牧一眼,冷冷補上一句,“他是自己不慎失足,摔落懸崖而死的。”

樓牧聽他說得平靜如水,完全沒有把人命當人命,背脊骨上不由冒了幾絲涼氣。

他雖不是出身什麼名門正派,仁義道德時時掛在嘴邊,卻也並非能夠做到雲淡風輕殺人不眨眼。

可雲棲當日戳瞎同門陸修,殘殺生父白畫怡,今時又將一個大活人直接拋下懸崖,行事不可謂不涼薄,手段不可謂不狠毒。

樓牧頓生任重而道遠之感。

雲棲已經走到門口,見樓牧愣在原地一副思索的模樣,不由不耐煩地催促道:“還不跟我走?”

樓牧回過神來,卻沒有動。“我在這裡關了這些日子,為什麼你今天突然決定要幫我逃脫?”

雲棲冷冷看著他,沒有回答。

樓牧嘻嘻一笑,湊上去低低道:“不會是昨晚那一場情事令你十分難忘?”說到這裡樓牧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又道:“你放心。昨晚我可只出了五分力。要是我十分功夫全上來伺候你,包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雲棲伸手就打掉樓牧不安分的手,冷笑一聲,道:“要不是因為你傾心柳蓉,寧願得罪我師父也要保他一命,我做什麼要助你逃脫?”

樓牧聞言一怔,不由抬頭看雲棲。

雲棲一雙眸子漆黑,樓牧望不到底。

“你別誤會。”樓牧趕緊道,“我現在心裡可沒有柳蓉了。”

雲棲不屑看他一眼,依舊冷笑著道:“你以為我是傻子麼?昨晚你那一通‘為了喜歡之人,心甘情願去死也無妨’的話,難道不是指柳蓉麼?”

樓牧見狀不妙,趕緊又湊上前去蹭了雲棲兩把,道:“這世上並不是非愛即恨。我若幫著你師父,柳蓉必死。我與他雖有仇,卻仇不至死,我又怎能無緣無故去殺死他呢?”

他見雲棲眉頭深深皺起,便知以雲棲的性情,顯然並不能理解“人命值錢,莫濫殺無辜”的道理。樓牧只好停頓一下,又換了一套說辭:“我好歹是柳蓉的‘入幕之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他那功夫十分了得,龍陽十八式樣樣精通,與我那真叫是棋逢對手……”

他正說得興奮,突然驚覺自己越講越不對,連忙打住話頭,偷偷窺了一眼雲棲。

雲棲眉頭皺得更深,上面似乎結了一層厚重的寒霜。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