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經脈並非用利器挑斷,而是用鈍物慢慢磨斷的。
沒有人會用這種慢而不實用的方式去挑經脈。除非是存心折磨。
樓牧心中一懼,忍不住側頭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也正垂睫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神情冷淡,喜怒難辨。
3
那人傳授的接脈之法甚為精細繁複,樓牧又是頭一回,難免疵漏不斷,待得接上,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
樓牧長舒一口氣,抹抹額頭虛汗,得意看那人一眼。
那人承受了幾個時辰的劇痛,又要保持清醒指點樓牧,此刻早已臉色慘白。樓牧只見他汗水涔涔,沿著雙頰匯聚到下顎,一滴一滴墜落在裸露的胸口上,嬌花照水一般,無端添了幾分令人遐想的旖旎。
樓牧正看得有些呆了,那人突然伸出剛剛接好的右手,一把奪過樓牧手裡的剪子。
這麼快就要翻臉動手麼?
樓牧暗罵一句,立馬抄起床頭匕首,搶先抵上那人的後背,喝道:“別動。”
那人置若罔聞,抬手就用剪子挑開了自己的左腕傷口。
樓牧頓時醒悟。此人原來還是信不過自己,不惜冒著右手接好的經脈崩裂的危險,也要親自接脈。
怪不得他剛才想也不想,就說要接右手。
隨你。樓牧心道,你不放心我,我還嫌棄替你接脈費神呢。
他心裡雖這樣想著,也不敢大意,抵住那人後背的匕首始終不曾鬆開半寸。
那人比樓牧嫻熟極多,沒一個時辰就將剩下的經脈通通都接好了。
樓牧見他大傷初愈,明瞭此刻變數極多,正待先發制人,不料那人出其不意地揚手,用剪子一下子挑斷了樓牧先前替他接好的右手經脈。
鮮血飛出,濺了他一臉殷紅點點。
這一變故出人意料,樓牧不由脫口驚道:“你瘋了?我花了幾個時辰替你接脈,你說挑就挑?”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樓牧,姣好容顏在鮮血映襯下顯出幾分妖豔。
"你剛才接的實在太差,"他有些厭惡地道,"我要重新接過。"
那人先前接脈,打定了主意要重毀右手經脈,因此動作十分隨意。可如今他顯然是不想重毀左手經脈,又加上幾個時辰的消耗,所以這接最後一隻右手的過程,進行得十分緩慢。到了最後,那人明顯支撐不住,呼吸急促,渾身都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樓牧見他身心都到了極限還咬牙死撐,便將抵住他後背的匕首扔一旁,一手從後攔腰兜住他,另一手按上他頸後的膏肓穴,將自己的內力緩緩灌進去。
灌進去的一瞬間樓牧暗暗吃了一驚:那人體內氣海空蕩蕩的,見不著一分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