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開始閉目運氣,不一會兒全身都散發出陰冷的罡氣。罡氣與寒玉床本身的寒氣相輔相融,迸出鋪天蓋地的寒冷,彷彿連空氣都要凝結成冰。
樓牧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要被凍結成冰了。
他單手掩面,終是緩緩背過了身去。
喬沐應當還在運氣凝功,長久的無聲。
然後樓牧聽到肌膚摩擦的細微聲響起。樓牧想到這一場情事即將開始,心痛得都彷彿無力跳動,只好下意識地用手揪住自己的頭髮。
在揪住頭髮的一瞬間,他突然又聽到喬沐悶哼了一聲,厲聲道:「小兔崽子,你,你!」
樓牧大驚,愕然回頭,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喬沐半撐在寒玉床上,全身僵硬顫抖,正慍怒地盯著身後。
他的身後,柳蓉一指伸出,不偏不倚頂上了喬沐的命門穴上。
命門是人體重穴,此刻只要柳蓉內力一吐,喬沐不死也殘。
喬沐顯然是先前全神凝氣,又有些失魂落魄,竟然沒有注意到柳蓉偷偷潛伏,不善地靠近。
他遭此變故,倒也沉得住氣,雖然不敢亂動,神情卻依舊居高臨下,挑眉道:「你想幹什麼?想弒師嗎?」
「我想幹什麼?」柳蓉靜靜地將喬沐的話重複一遍。
寒氣撲上他的臉頰,冷峻中隱隱透出迷人的秀美。
他的語調,溫潤如玉,在這漫天漫地的寒氣裡,極為格格不入。
「我不想幹什麼。」他淡淡道,「我只是,很不喜歡看到師父你與雲師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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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沐一怔,隨即明白了柳蓉的言下之意,頓時無比錯愕地望著他。
柳蓉見狀,勉強笑了笑,低嘆道:“師父原來……從來都不曾看破我的心思麼?”
喬沐沉默半日,方緩緩開口,問道:“你告訴我,幾年前你突然偷走我神教的秘笈,從此不辭而別……除了後來在樓外樓露過行蹤之外,一直隱匿江湖,究竟是為了什麼?”
柳蓉離教一事,當年事出十分突然。喬沐百思不得其解,多番查詢,最後甚至將樓牧抓去,就是希望樓牧能夠將柳蓉引出,一探究竟。
柳蓉又笑,笑容溫和,卻似乎摻雜了幾絲苦澀。“師父認為我離教隱匿……是想靜候時機,謀逆奪權嗎?”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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