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非牽著他,一路給他指認方向,“這是迎仙閣,傳聞就是在此處發現仙人乘鶴飛昇;這是重陽亭,玄明子道長喜歡在此處招待遊方道人和其他武林門派;這是摩崖時刻及造像,是我鎮派之寶,你是世家子弟對書畫金石一類應該很有研究,練功之餘可過來看看;這是案山,山形如案,地勢平坦,道長們常在那裡授徒。”
天柱峰山麓有一排排房屋,遠遠可見藍衣青衣的人來往其中。
“那便是廂房了,知字輩以下的全都住在那裡,還有些照字輩的師叔。”見到他眼中疑惑,林知非又耐心講解道,“藍衣的均是道家弟子,青衣的是俗家弟子,每日的早晚功課,我們是必去的,你們若是想去也可聽聽,智明子師叔的《了心經》深入淺出,最適合俗家弟子去聽。”
沈秋暝不知想到什麼,眉頭緊鎖道,“鶴鳴山既不全是道士,那伙房是不是也有肉吃?”
林知非大驚失色,趕緊捂住他的嘴,對其餘道士尷尬笑笑,“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低頭又道,“師弟,你雖不是出家人,但到底也是在鶴鳴仙山修習,葷腥女色可都是要戒的。”
沈秋暝苦著臉:“那我能不能把女色男色一併戒了,葷腥就免了?”
林知非被他哽住,又礙於他只是個八歲稚童,不便責罰,只好繞開這個話題,帶他進了其中一間最為整潔的廂房。裡面除去兩張床鋪與兩張几案空空如也,但其中一張鋪上已有被褥,想來已經住了人。
“那張鋪位住的是大師兄的徒弟裴欽宴,也是個剛入派的俗家弟子,論輩分算是你的師侄。”林知非猶豫片刻,“天色不晚了,本該等裴師侄回來,可知妄師弟住在留仙峰上,小師弟不通武藝,再晚行走起來怕有些不便。”
沈秋暝腹中空空,早唱起了空城計,一聽此語頓時有些不甘願,“既然是平輩師兄,不過早我入門幾日,也無需趕在今日,不如我們先去用些齋飯,我明日再去拜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