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說我打算去劫他糧草,跟他搗亂,也沒有委屈冤枉了我。我大皇兄在朝中勢力很大,野心很足,他若做了皇帝,你,我,還有很多人,他都不會放過。所以我不想讓著他。我們高家自從有了最小的安雅公主後,這快二十年了,父皇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添,均和我大皇兄有關,所有懷孕的嬪妃都被他母妃或者他自己悄悄給處置了。我父皇因為我母后的死,對子嗣也不是很上心,生死都由得他們去了。你說哪有一個皇帝只有四個孩子的,這也太少了吧。”
蕭諫哼一聲,低聲道:“那有什麼稀罕,若是個斷袖,說不定一個都沒有!”他本是自言自語,高淮卻聽得清清楚楚,微笑了一下,道:“是啊,所以斷袖是不能做皇帝的。但這個斷袖也想遵從他父皇的意願統一天下,想解救那許多還在水深火熱中的南楚、南蜀的戰俘,所以,我也要努力一下對不對?”
聽著他緩和溫柔的話語聲,蕭諫心中漸漸釋然了。高淮眼光掃過,本是打量他的臉色,卻看見他的頭髮很溼,心知他又偷著下水了。於是沉下了臉,道:“蕭諫,你是不是又偷偷下水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正訓斥得起勁兒,蕭諫卻忽然打岔道:“三哥,你聽你聽,有人聲!”
高淮頓住,聽到蘆葦蕩那邊傳來一陣隱隱的人語之聲。巡邏的兵士剛過去了一撥,不會這麼快就再來,若是敵軍的探子,卻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好奇起來,蕭諫道:“過去看看?”
二人偷偷摸摸靠了過去,扒開蘆葦的縫隙觀望,卻見岸邊站了兩個人,月光下看得清楚,一個赫然是美麗高潔,風神秀雅的驚神堂主林再淳,另一個離得他約有三丈遠,背對著林再淳,身形挺拔高挑,一身銀灰色的衣服,在月下閃著淡淡的熒光。
林再淳滿臉憂鬱和無奈之色,緩緩地道:“你找我大哥,他在營帳中,我剛才已經指給你了,你怎麼又不去了呢?老跟著我幹什麼?”
那人幽幽地道:“我是來找他的不假,難道作為你的老友,就不能也順便看你一眼嗎?”
林再淳道:“當然可以。不過石門主,我真的不需要你的護衛跟著我。我武功雖然不高,但是防身卻足夠了,你讓他們跟著你回去吧。”
原來竟是無常門主石幽跟著蕭雄一路攆到了這裡。他幽幽嘆息數聲,聽起來卻分明是在惺惺作態:“唉,怪都怪我自己太好色,又沒有眼光,結果總是三番四次搶了你心愛的女子。如今你的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一直到十三嫂,可是都還牢牢地記掛著你呢,我這一片真心,卻總也換不來她們那十三顆撲撲亂跳的芳心。我這做人真是失敗之極,便是縱橫江湖,富甲天下又有什麼用呢?沒有知己來和我並肩共享,索然無味啊!我這一片真心,一片真心啊!活活被這些個女人給糟蹋了。”
一向溫柔敦厚的林堂主有些聽不下去了,淡淡地回應道:“一片真心?一片真正的狼子野心吧?”
石幽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林再淳,他臉上帶了一個精緻的純銀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真面目,接著幽幽幽幽地嘆息:“連你也不相信我嗎?唉,這五個侍衛,就當我補償你了,你千萬莫要和我客氣,我也只能以此來表達我的心意了。阿淳……阿淳啊……”
林再淳一哆嗦,道:“你有話就說。”
石幽依舊幽幽道來:“那我就……真說了。我聽阿金和阿銀他們幾個說,你這幾天和蕭老大的一個弟弟相處的挺融洽的,他叫什麼蕭諫。你的眼光,我一向深信不疑。想必他也是個美貌孩子。這愛美之人皆有之,所以我決定,我以後也不好女色了,我開始好男色了,我打算把他收了做男寵,你覺得怎麼樣呢?”
林再淳惡寒,答不出來話,卻聽身後的蘆葦蕩中突然一聲怒喝:“石幽!你敢打我弟弟的主意,我劈了你小子!”接著蕭雄連人帶刀化作一道絢麗的流光,剎那間搶到了石幽的臉前,石幽一聲驚呼,反身就跑,兩人沿著湖邊一前一後瞬間竄得不見了蹤影,唯餘一串嬉笑怒罵之聲從遠處零零散散飄了過來。
原來在偷聽的不止蕭諫和高淮二人。
林再淳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片刻後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反身自行往鎮中走去。
蕭諫躲在蘆葦後,忍笑忍得好生艱難,好不容易待林再淳走遠,他卻捧腹彎下了腰,難受無比。高淮道:“怎麼了?”
蕭諫道:“岔……岔氣兒了。”
高淮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就算我的話你不用聽,二堂主的囑託你也不放在心上嗎?”
蕭諫伸手捂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