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了幾顆祖母綠貓眼,銘刻著他的小名兒田田二字。
蕭諫將金鎖遞了出去,低聲道:“這個給你,出去後可以換很多銀子。”
那人做山賊有些時候了,也見過些珠寶,見這金鎖價值不菲,遲疑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接過金鎖和小瓶子,慢慢往廚下挪去。他也被掛了一身的鐵鏈,行動間發出輕微的響聲,立時驚醒了一名兵士,喝道:“幹什麼?”
那人忙道:“小的要方便,怕燻著各位長官。還想喝兩口水,長官若不信,和小的一起去。”外面四面都有兵士在外面把守,那兵士也不曾過多提防,便道:“快去快去。”
第二日一早,蕭諫和那年輕人都不約而同地不肯吃兵士做出的飯,都說吃不下。羅鳳林未曾多疑,只道:“給你帶著,路上你吃。”
待看著看押的兵士紛紛倒下,那年輕的山賊感嘆道:“這藥真管用!”蕭諫道:“當然了,天下聞名的神醫製出來的藥,不管用才怪!”指揮著他去昏迷的羅鳳林身上搜出了鑰匙,開啟了囚車和鐵鏈,活動幾下,待看到一地的山賊,便對那人道:“去把你的兄弟們用涼水一潑就醒。你走吧。對了,你叫什麼?留個名字,以後好相見。”
那人笑道:“小人叫吳鉤,他們都叫我五狗。將軍,你是東齊曾經守潞州的蕭將軍吧?”蕭諫頓微笑了一下,垂下了眼瞼,道:“我不是,我姓何,單名一個簫字,你弄錯了。”言罷反身出門而去。
他在茫茫雪地中佇立片刻,認清了方向,往南邊東齊的地界走去,待走得幾步,停住了,深深嘆了口氣,只覺天大地大,道路迢迢,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正猶豫間,突然前方一片馬蹄之聲,夾著兵士的呼喝之聲,蕭諫一聽,連忙往身邊的樹林中避了過去,卻見一隊趙國的兵士呼嘯而過。他出了一頭冷汗,想了一想,從懷中摸出一張人皮面具戴上了。那是蕭雄送他的玩物,本來是送給他一摞,因這張比較獨特,他就只留了這麼一張。接著又扯一幅衣襟矇住了臉,接著前行。
但是蕭諫突然發現,這方圓幾十裡地,竟然被趙國的兵士包圍了。
噁心
蕭諫發現,趙國的兵士把這方圓幾十裡封鎖包圍了,領隊的正是從趙國國都趕過來的戚嘉。他不能相信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又不得不相信。他再一次恐慌起來,恰在此時,又一隊趙國兵士押送著幾百個東齊的戰俘經過這一地段,那是兩國最後一次交戰時俘獲的兵士。
蕭諫看在眼裡,感嘆自己運氣真是太好了,趁人不備,成功地混入了戰俘的隊伍,最後被趙國兵士送到了戚嘉大人的臉前。
戚嘉臉色沉靜,一個個地審視戰俘,看得很仔細很認真。待看到蕭諫,便問道:“為什麼蒙著臉?”
蕭諫啞聲道:“稟大人,小人小時候家裡失火,臉被燒壞了。嗓子也被燻啞了,怕驚擾了別人。”
戚嘉伸手,用馬鞭杆子挑開他蒙面的黑巾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去看下一個。
蕭諫總算鬆了口氣。
等戚嘉審視完畢,這一群人做一窩子,被統統押送到了太原城外的採石場。
很多人都對他臉上的面幕感到好奇,想一窺廬山真面目,但有幸看到真面目的人卻無不心驚肉跳,魂飛魄散。至此,蕭諫就很客氣地道:“不好意思,我家裡失火,被燒成這樣了,不是故意嚇您的。”
近日趙國傳言紛紛,國君回到太原後,把從前很受寵的第一勇士戚嘉大人……的跟班給罵了,還要斬殺一個什麼羅將軍,說是他弄丟了一個重要人犯,後來被戚嘉大人攔下。流言傳得很快,連採石場中的戰俘們都聽說了。蕭諫當然也聽說了,心中恐慌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說我,應該不是吧,趙元採的好色似乎都是假象,不會這樣大動干戈。”自我安慰了一番,釋然了。
採石場的任務很繁重,做工的多是戰俘和犯人。蕭諫重傷未愈,幹起來很是吃力,穿得又單薄,冷風過來,就是一陣瑟瑟發抖。他卻硬撐著夾在運輸石料的隊伍中忙碌,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國君趙元採喜奢華,經常大興土木擴建皇宮,做些精巧秀美的園林景緻,因此需要大量的石雕等物。他這一隊負責往石雕作坊運送石料,那兒有許多石匠在日夜不停地敲敲打打,精雕細作。
蕭諫來得多了,慢慢對此有了興趣,有空就要多看兩眼,可惜只要稍一停頓,就要被看押監督他們勞作的兵士揮著鞭子罵罵咧咧,他不小心捱了幾次鞭子,不敢再多耽擱於此。但來來往往時間長了,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
結果到了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