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哥早!”
“霆哥!”
“早上好,霆哥!”
才轉過一個街口,就見到一輛大卡車停在路旁,幾個青壯年上上下下地正忙著卸貨。陵越不曉得他們是不是社團分子,但見他們看到阿霆都恭恭敬敬的,料想跟恆字頭應該脫不了干係。
這些人動作小心,手上抬的都是大大小小包裝好的長方形扁盒子,依稀是畫框一類。
阿霆與他們打過招呼,示意陵越跟自己進去。穿過裝修精緻的大門,裡面的空間豁然開朗,挑高的天花中間有玻璃的天窗,白天太陽投射到青灰的地面,有一份特別的寧靜味道。
“這裡怎麼樣?”阿霆臉上不無得意。
“很好。”陵越環顧一下,從阿霆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這裡……你開的?”
阿霆那稍作掩飾的得意終於像解脫了枷鎖,恣意釋放出來:“畫廊兼餐廳,最近不是很興這一套的麼?明天正式開張,今天找你來順便試菜。這裡我只是股東之一,其他還有幾個大老闆打本,有錢賺沒人會嫌多的。你看,有機會撈正行沒人會想一輩子打打殺殺,這只是時機問題。”
陵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大致能猜到他說的“大老闆”是哪幾位。其實要是阿霆沒有社團地位,怎麼可能近得了他們的身。他們這樣捆綁在一起也不過是互相利用,這些人借阿霆的手處理掉他們不願髒手的麻煩,要他幫忙收樓收賬,甚至在某些商業談判中恰到好處地給對手一些威嚇,表面上與他稱兄道弟說他後生可畏,實際心裡只不過當他踩在鞋底的一隻踩腳凳,牽在繩上的一隻看門狗。
要是有一天阿霆不再撈偏,對那些大佬們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到時這個利益團體自然會土崩瓦解,哪有人跟他合夥做什麼正行生意。人總是愛向上看的,真正光明正大的生意這些大佬們只會和更有資本的人做,絕不會輪到一個黑社會的古惑仔來揩油水。
陵越不知道阿霆是不明白這點還是故意裝傻,只覺得這時候他臉上的光彩是如此耀目,天真得讓人動容。他沒有掃阿霆的興,給面子地讚道:“看起來很不錯。”
“總有一天。”阿霆指了指街對面的摩天高樓,“我也可以穿西裝打領帶坐在那裡最頂層的大班房裡。成功的方法有很多種,何必非要走別人走過的路?他們行,我也一樣可以。”
他說的自信滿滿,熱情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