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回好得很,發熱了!
狠狠地:笨!每次都忘了多帶一柄傘。不方便?不方便不會多穿一件外罩?!爺的話都是耳邊風!
又比方說:
臭貓今日受傷了。
你問爺哪兒去了?
恨恨地:那腌臢說一命換一命,要貓兒去換那孩子!死貓衝我笑了笑,直接點了我的穴!
下一次他若再敢這麼做,休想再笑那麼一笑就讓白爺爺原諒他!
再比方說:
那貓去了揚州追捕楊鋒。唐門出了這採花敗類,丟盡了臉去!
慢……唐門?
去會唐門的人還敢丟下白爺爺,那貓有幾條命!以為半夜出發快馬加鞭白爺爺便追不上?
看爺找到他怎麼算賬!
你看爺作甚?爺是怕他死在揚州,臭貓整日裡惹風流債,到時清風樓的姑娘們哪個對爺不是拳打腳踢冷眼相加!
——別以為爺沒看出你笑了,笑甚麼!你也一個樣!
再後來。
白玉堂道:“你喚白爺爺一聲五哥,喚那貓一聲展大哥罷,今後有誰欺侮了你,找我們便是。陷空島和開封府靠著,妹子這身價夠重。”
是啊,太重。
這份情太重,容易捨不得,又太難還。
柳逝兒終究不曾喚白五爺一聲五哥,喚展昭一聲展大哥。
再再後來。
是清風樓的二層雅座。
秦七娘低聲一嘆:“二位可還記得,逝兒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秦七娘揉揉額頭,閉上眼:“十天前,逝兒抱恙拒客,又不願看郎中,我道她心情不好,也未曾在意。七天前,我開始覺得逝兒不對,病癒後接客是照樣地接,生意是照樣地做,可一天之內,逝兒不自知地笑了二十多次,那姿態,那模樣,教人瞧了心裡格外混亂,平日裡挺規矩的客人全被勾了魂似的……這也罷了,一個曾動手動腳的客人……”
白玉堂冷冷道:“三日三夜不曾從茅房裡出來過。”
秦七娘瞋目怒道:“逝兒什麼時候笑得那麼春暖花開過?什麼時候喝杯桑落酒都能皺半天眉?什麼時候彈個漢宮秋月竟能彈出西域的琴音指法?重要的是,她什麼時候學會用老孃的手段了?!”
三人眼裡俱是一片寒意。
日華如水,自窗外流轉於牡丹屏風上,瞬間在花瓣上凝結成了冰晶。
震驚中須有冷靜。
此刻需要冷靜。
還有希望。
展昭只說了四個字。
再試一試。
☆、七
清風樓。
雲間閣。
隔扇門,上層格心,透雕,為鏤空花板,下層裙板,穿花,為小朵芙蓉,中隔滌環板,微雕,陰刻有秦朝小篆。
三聲門響。
良久,傳來一個聲音,安靜得聽不出情緒:“逝兒在,七姐進來罷。”
閣內仍是一貫簡單素雅。
窗前紫檀書案,案上並著幾方寶硯,寶硯鎮著宣紙法帖,旁有楠木交椅。
轉過身去,壁前一幅江南煙雨圖,圖下一張妝奩,一面菱花銅鏡。
左側瓔珞珠簾,兩扇落地屏風,繪有白雪冬梅。屏風後是一床軟褥,檀香木臥榻上圍了幾圍白紗帳。
柳逝兒的身影隱在屏風後,大約原來是躺著的,現下略微支起身子。
只聽秦七娘道:“逝兒若累了,便躺著吧,五爺來瞧你了。”
臥榻上的姑娘一個沒支穩,慌忙扶了榻沿,木床咯吱地響了一聲。
又聽秦七娘撲哧笑了:“你莫喜成這樣,展爺也來瞧你了。”
臥榻上的姑娘一個沒扶穩,咚的一聲直接從榻上摔下來。
姑娘默默地爬起來,理了理髮鬢,整了整衣襟,從屏風後默默地繞了出來,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抬起眼,一瞥展昭與白玉堂,又垂下眼去。
柳逝兒低聲道:“五爺,展爺。”
展昭略走近了幾步,含著笑:“病了?”
柳逝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清朗溫潤的嗓音響起:“果真病了,否則怎會這樣生疏。”
柳逝兒仍未抬眼,右手觸裙裳,稍稍一捏:“是,展大哥,逝兒糊塗了。”
展昭唇角噙笑,卻是嘆了一嘆:“果真糊塗了,否則怎會聽得你喚一聲展大哥。”
柳逝兒的右手越捏越緊,緊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