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似乎不在意,定定的立在雪地裡看著吳邪。
“我沒事。”他說。
吳邪也跳下車,雪已經沒過踝骨。
“我們是朋友嗎?”吳邪問。
悶油瓶有輕微的吃驚。
“你叔這麼照顧你,居然連忘年交都不是?”吳邪裝作咬牙切齒。
悶油瓶忽然輕輕一笑,“吳邪。”
吳邪像被人掄了一錘,被悶油瓶還沒變聲,卻也不算童聲的乾淨嗓音叫出名字,相隔半個多世紀的兩張臉重合在一起,“吳邪”不斷在腦袋裡迴響。
“你怎麼知道我叫吳邪,我沒告訴你吧?”
“你夥計晚上說夢話。”
吳邪看了看馬車,有點無奈。
“我們不知道要在裡面呆多久,只准備了兩人的乾糧,那裡很兇險,不可小覷古人的智慧。”悶油瓶仰著臉對吳邪說:“我們沒法照顧你們。”
“你把我們當拖油瓶?”吳邪心底憤憤不平。好吧,沒有現代工具幫忙,他下鬥還指不定是什麼情況。
“我的目標在那座山裡。”悶油瓶指著北方,吳邪怎麼看都看不到他說的那座山,因為雪太大了。“如果你願意,就去長白山金嶺山區問張家的地址,會有人告訴你。”
這是說先把他們打發去張家,等他們幹完了再回去見面?他們完成放野是在泗水古城之後,不是這裡啊?這麼有信心?可惜無法預測未來。真在張家等,要到年底才能見面,吳邪想他是瘋了吧,等也要等瘋。
“我說啊……”吳邪剛想繼續爭取,馬車上的王盟像陣風似的蹦下來,從吳邪身邊跑走。
“王盟?王盟!”吳邪大叫,嗆了好幾口冷風,“你小子去哪!想死吧?回來!還跑!扣你工資!”
王盟頭也沒回,在風雪裡艱難的跑著,那方向正是悶油瓶剛才指的方向。
“王盟!”吳邪傻眼了,這唱的哪出戏?
“我要去報仇!”終於,風把王盟的話送過來,吳邪才明白王盟想做什麼。
悶油瓶突然說:“要跟上他,迷路了誰也救不了他。”
“那還等什麼,快走!”吳邪跳上馬車,“我看還能走一段,你上來。”
悶油瓶站在原地沒動。
吳邪見狀,假假地惋惜一陣,說:“我要尊重夥計的人權,再說他都跑了,我怎麼能放著他不管。”
王盟,你小子有前途。
悶油瓶望著王盟逐漸模糊的背影,最終跳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以往下鬥前,都要弄清斗的基本資料,當然指那些能查到的。如果鬥裡的情況都能事先查清楚,吳邪也就不會失去那麼多同伴,也少了很多驚心動魄的回憶。而這個鬥,除了蘇家給出的資訊,其年代,佈局和規格,所藏何人不得而知知。
王盟那傢伙像打了雞血,馬車都跟不上,早知道他能這麼振奮,多少年前吳邪就應該在店裡養只女鬼,只要王盟偷懶,就威脅讓女鬼強/奸他。
“路太難走了,還比不上11路。”吳邪抱怨。
悶油瓶沒進車廂,坐在吳邪旁邊。“11路?”他問。
“沒什麼,沒什麼。”吳邪擺手。最後他們棄了馬車,快速收拾了有用的東西,勉強跟在王盟後面一路跋涉。
就在吳邪走得快斷氣的時候,前面的王盟停了下來。其實這不怪他,想想他們現在的條件吧,一時半會真難適應。再看悶油瓶,因為傷口作痛,他的情況比吳邪好不了多少,應該說吳邪比他強。
“王盟,死傢伙。”吳邪在心裡咒罵。
王盟揹著自己的包裹進了山壁一處凹進去的地方,吳邪和悶油瓶走過去,發現張海客搭了個簡易帳篷,正坐在裡面喝薑湯,見到吳邪,他一點也不吃驚。
“吳大哥。”張海客給他們騰出地方,親熱地喊道。
“叫叔。”吳邪不客氣地坐下。
張海客愣了半晌,說:“我今年十五,吳大哥比我年長几歲?”
我都是你的兩倍再加個五了,吳邪很想這麼回答。不過,他沒這麼說,只笑,“我比你大多了。”
張海客不信。這時,悶油瓶突然乾脆地說:“叫吳邪。”
“哦。”張海客望著悶油瓶,笑得很奇怪,“很少看你對別人上心,果然,吳大哥不是普通人,連我都對吳大哥有了興趣。”
吳邪心想你要不是對我有興趣,在西藏墨脫的時候至於那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