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碗發呆。吳邪定定神,覺的要做些什麼使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這樣才方便行動。不過自己這樣跟著他到底有什麼作用呢?他怎麼回去?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你,你身上那個是麒麟嗎?”吳邪決定以麒麟為話題進行深入溝通。
悶油瓶看了看自己的紋身,點頭。
“它剛出來時我嚇一跳。”這是正常反應,吳邪有必要指明這點。
“沒什麼,苗人的玩意。”悶油瓶淡淡地說。
不止吧。吳邪曾和胖子在張家古樓看過一個墓誌銘,其主人叫張勝晴,是張家第三十四代中的一位。這個人活了一百七十歲,還不是自然死亡。張家本家分為五支,其中一支尤為重要,叫“棋盤張”,因為所有人都身懷麒麟。
“你們家在哪啊?你哥叫我去你們家做客。”吳邪拿張海客當幌子。
悶油瓶抬頭看了看他,“你不會喜歡那裡。”
這話讓吳邪有點吃驚,不過他對張家的印象確實很差。
“你不想我去吧。”吳邪故意說。
悶油瓶望著他,很久後才道,“你下次可以問我哥。”
好吧。吳邪作罷,接著說:“你們家怎麼放心讓兩個孩子在外面亂跑,現在到處打仗。”
“我好像說過,我們被當做成人對待。”頓了頓,悶油瓶又說:“要完成一些事才能回去。”
“那是什麼事呢?你們家大人不做偏要小孩來做。”吳邪趁熱打鐵。
悶油瓶皺著眉把碗端到嘴前喝了一大口湯。
“難吃嗎?”吳邪替他難受,他吃過,真的難吃。
悶油瓶搖搖頭,“只有我們去做。”
“哦。”吳邪覺得有點冷,便往火堆處靠了靠,“什麼事情?”
悶油瓶的眼睛印著火光,黑色的眼珠子裡跳動著火焰,很漂亮。
“不方便說嗎?”吳邪歪著頭問。
悶油瓶想了會兒,道,“去拿死人的東西。”
他可真直接。建國之前,盜墓之風盛行,尤其亂世,為了生存,恨不得把能挖的都挖了。悶油瓶這麼說,已經很明確的告訴吳邪,他是盜墓賊。
“什麼?”吳邪只好裝出驚訝的樣子,“你難道是盜墓的?你們家讓你和你哥去盜墓?”
悶油瓶沒說話,只去和碗裡的食物較勁。
“這個吧……也沒什麼,都是為了生活。”吳邪想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過了,盜墓放這時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他祖上不就一家子盜墓賊。
再後來,吳邪沒問悶油瓶什麼問題。第二天,悶油瓶真的穿戴整齊,彷彿昨夜的痛苦只是虛幻,唯有臉色蒼白出賣了他。要說他以前也蒼白,可現在是蒼白的二次方。
“你考慮好了?撐得住?”吳邪說。
王盟已經起來了,還是要死不活的樣子,平時話挺多,現在誰也不願搭理,吳邪只得由他去。
“走吧。”悶油瓶道。
吳邪沒動。悶油瓶看了看他,“傷口沒事,再過幾天便好。”
“為什麼?”吳邪盯著悶油瓶的傷口。
“我身體好。”這話頗有點好笑,特別從悶油瓶的嘴裡說出來。
吳邪知道,那是麒麟血的作用,百毒不侵,邪鬼退散,胖子夢寐以求的珍寶。
“走吧。”吳邪在王盟肩上按了下,把行李都搬上車,把乾糧、毛皮也順到車上,突然就犯起愁,他不會駕車。沒法,不會也要硬著頭皮上,難道比考駕照還難?
悶油瓶和王盟坐在這裡,吳邪在車外。悶油瓶說那地圖他已經記在心裡,只要按照他的指示走,不出一天,他們應該能追上張海客。
“你哥是飛毛腿嗎?這天氣比我們早走幾個小時……幾個時辰,還需要一天趕上?”吳邪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張嘴冷風直灌,要不是野獸皮縫的手套,只怕手要凍掉了。
“他有辦法。”悶油瓶回答。
吳邪心想這不是人乾的活,恨不得給馬車裝上殼,最好再裝個空調。按照悶油瓶指的路,他們先是離開山區駛入大道,還路過一座很大的縣城。慢慢的,四周越來越荒涼,路越來越難走,到下午的時候,風雪交加,已經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就這吧,你們原路返回。”悶油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突然跳下馬車就要離開。
吳邪伸手揪住他的後領,悶油瓶神情複雜地扭頭。
“不好意思。”吳邪收手,“我們跟你一起去,你還有傷,我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