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之前的告白帶著不懷好意的惡作劇念頭,在那一夜之後,他卻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膜拜,已經成為了愛慕,真心實意,一發不可收拾。只是如今看來,他只恨覺悟得有點遲了。
在記憶的海洋中不斷搜尋,寧涼刻意將某個旖旎的夢境略過,面紅耳赤的不敢再去多想。
終於,畫面再次停止,暫停在了他被吳不修補上封印後,無故失蹤的那兩個時辰。
那時候,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只記得,身子很輕——多半是被人扛著;還記得,耳邊有風聲——多半是因為扛著他的人在走路。
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一想就頭痛無比,只模糊記得那人與另外一人碰頭後,說了不少對師尊不利的話。
到底是誰要陷害師尊?想進一步探索記憶,寧涼卻被嗡嗡的耳鳴聲逼得不得不放棄。
內奸,絕對不止一個!孟炎被抓後交代了什麼,只有傅不旅和路不平知道。他縱然有心,卻也打探不出來什麼。
為今之計,似乎除了強行破開這個該死的幻境,別無他法。
不錯,幻境,他已經確定,這裡有位高手給他下了絆子,陷他於幻境、困他於無望。至於那人是誰……多半是那雙繡花鞋的主人吧?
是個女子?身手了得!
寧涼神思翻湧間,逐漸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件事上,不再分心他顧。
很快,他的眉心被強行逼出縷縷黑氣,在黑色的氣息如藤蔓如鬼魅一般纏繞著他時,他終於開口,對著虛空冷冷說道:“出來受死吧,妖孽!”
☆、第26章 交鋒1
虛空之中,回應寧涼話語的,除了一聲輕笑,再沒了別的動靜。
無劍,他便以掌蓄力,對著聲音來源處重重拍去,頃刻間,沙走石飛,漫天枯黃如浪潮一般席捲而起,以駭然的氣勢將粉紅色掩蓋。
寧涼一擊出手,雖然攪得幻境中的顏色大變,卻沒有觸碰到一直藏首藏尾的人。
一擊不得手,再出一擊,爆種後的他,丹田處如積攢著一汪深泓,靈力的浪濤,正源源不斷的湧出。
再擊一掌,依然不得手,三擊緊隨其後,直逼得淨月藏身的界中界不斷震動,幾近破碎。
第五掌時,淨月終於撐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跌出碎裂的界中界,栽倒在寧涼的面前。
儘管狼狽,卻還是要維持著一宮之主的體面,淨月落地後,便以劍拄地,堪堪穩住了身形。
寧涼收招,面色如常,波瀾不驚。三步向前,他拔出淨月手中的劍,劍尖相向:“膽子不小,誰指使的?”
“你便是殺了奴家,奴家也不會說漏半句。”淨月傲然而立,倒有幾分錚錚鐵骨的慷慨模樣。
寧涼收劍,殺意並未散去,一雙眸子似蒙上了千年寒冰,盯得淨月心中直擂鼓,幾次險些避開視線,抹油開溜。
寧涼又問:“不說可以,那你考慮考慮,是讓我殺了你,強行破開結界出去,還是你乖乖的束手就擒,主動撤了這結界?”
淨月將嘴角的血跡抹去,卻是笑了:“事情辦不妥,早晚都是死,奴家不懼。寧小仙師動手吧。”
寧涼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淡然瞄了眼淨月:“不說也無妨,淨月宮已經被各大門派包圍,只要我過去隨便拍幾掌,想必不需要他人出力,便可以將其蕩平。”
淨月聞言臉色大變。方才被寧涼胡亂攻擊時,儘管她被寧涼澎湃的靈力震懾到,卻還是努力維持著冷靜。然而此時,寧涼揚言要蕩平淨月宮,淨月卻是再也淡定不了,那可是她的全部家業!
拼著孤注一擲,也要將寧涼扣下!淨月發起狠來,雙眸頓時扯成了兩道線。
淬著毒液的尖爪綠意森然,以驚雷一般的速度,向寧涼襲來。
此時的吳不修佇立山間,他已經停止了對血跡的探查,正準備將嚴師師帶去一旁,問幾句要緊的話。
奈何,花和尚不知怎麼的,在那裡抱著肚子愁眉苦臉的蹲在地上,“哎呦”聲連天。
吳不修嘴角抽搐,早知道帶上花和尚必然會礙手礙腳,卻不想,竟然是這麼的累贅。
這一路,花和尚這樣吭吭唧唧了多少回了?吳不修已經懶得去數了。
花和尚見吳不修駐足,便撒潑耍賴道:“吳仙師要查探什麼,自己去就是了,非要帶上嚴小仙姑做什麼?我與莫痴功力不濟,若是在這深山老林裡被什麼怪物吃了,怕是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吳不修聞言,有些暴躁,卻還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