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內傷的寧涼,噴出一口鮮血後奪路而去。
鞏不破看了眼朱雀堂的方向,不由得嘆息,柳倩倩還是欠了點火候,不然,憑寧涼再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他與孟炎聯手發動的金鐘罩。
只可惜,孟炎怕是再也不會出來了……鞏不破黯然神傷的垂下了頭。
路不平穩坐院中,冰冷的目光隨便一掃,像能讓人瞬間凍成冰柱。
環顧一週,路不平下令道:“鞏師兄,讓他走。傅師姐,只需文鳥追蹤即可,有訊息告訴我。”
言罷,路不平殺氣騰騰的回了剛剛修葺完善的軒轅宮。
結界外,寧涼以劍撐地,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來。
不得不承認,他的心還是不如鞏不破狠。硬碰硬的話,也許他還能跟鞏不破來個以血換血,但是,最終他卻沒有下得去手。
原因無他,縱然他狂傲,縱然他不羈,卻不想讓師尊真心的惱他怨他。
他比誰都清楚,一旦他傷了鞏不破,師尊定然不會輕易原諒他,誰叫鞏不破守衛著整個逍遙派的門戶,擔負著上下一千多人的安危呢。
不過,換了其他幾個師叔被他傷到,師尊也是會生氣的吧,師尊就是太看重師兄弟的情誼了。
罷了,師尊說的都是對的,師尊堅持的都是好的。等師尊回來,再也不跟師尊對著來了。
此時此刻,師尊,在何方?要去找到他,不然就來不及了!
寧涼默默的下定了決心。他就這麼以劍撐地,艱難的向山下走去。
穿林拂葉間,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從他眉心沁出的絲絲黑氣,像是有意識一般一點點蔓延開來。
閉上眼之前,寧涼似乎看到了一雙淡粉色的繡鞋,以及一襲桃紅色的衣襬……
☆、第24章 風雨前夕
薰香繚繞,芬芳馥郁。
寧涼睜開眼,只見紅紗帳隨風輕舞,燭光搖曳中,似有縷縷青煙,嫋嫋而上。
無暇顧及濃得嗆人的香味,寧涼抬手覆上額頭——很燙。揉了揉劇痛的眉心,他狐疑的坐起,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去尋劍。
遍尋不獲,這叫他震驚不已,不動聲色的閉上眼感知了一下,但覺胸口被鞏不破擊中的那裡,似乎已經不怎麼疼痛。
燭火猛地跳了一下,寧涼警覺的睜開眼,掀開紗帳,掃視一圈,什麼人也沒有看到。
危險的預感縈繞心間,寧涼全神戒備盯著前方,雙手從床下隨便摸出一雙鞋往腳上套去。
腦仁有點痛,他努力的想了想,昏厥前最後的記憶,似乎是那模糊的粉色。
手上的觸感似乎有點不對?寧涼停止回想,低下頭,驚詫莫名——他拿著的,居然是雙粉色的繡花鞋?這不是……
厭惡的將鞋甩掉,寧涼只穿著白色的襪子,一步步走向門口。
站在屋門口,放眼四顧,四周除了粉色還是粉色,風吹來一股又一股的薰香氣息,寧涼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漆黑的眸子不斷劃過空氣,如劍如刀。
這裡,是桃花源?還是夢境?
儘管困惑,他卻從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當即邁過門檻,帶著探究的目光向外跑去。
待他離去,屋頂的橫樑上落下一條青碧色的小蛇,搖身一變,成為了淨月的模樣。
逍遙派軒轅宮內,路不平看著傅不旅親自書寫的報告,蹙眉不語。
半個時辰前,追蹤寧涼的文鳥被一個強大的結界擋住,很快與寧涼失去了聯絡。
文鳥失去了追蹤目標後,齊齊返回,只除了已經融進寧涼身上的那一隻。這叫傅不旅大感不妙,急忙將獲得的資訊詳細書寫,待放下毛筆,她便一刻不敢耽擱地趕來了軒轅宮。
此時,路不平正襟危坐,威儀天成,任誰都不會輕視這位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掌門。
報告被他擰巴成了紙團,隨即又被他的掌力震碎,化為齏粉。
宮中眾弟子見狀,大氣不敢出一下,有膽小的,已經開始不斷擦拭額頭滾落的汗珠。
壓抑,緊張,惶恐,不安……繼吳不修自爆的那一晚,弟子們已經是第二次置身這樣的氣氛中,即便如此,還是被嚇得心膽俱寒,絲毫不敢懈怠。
少頃,錢不多端著一杯果汁走了進來,也不管路不平散發的氣場是多麼的駭人,只管用力搓了搓路不平滿頭的銀髮,用她滿含關切的甜美嗓音說道:“路師弟,這是師姐特地給你榨出來的,快喝了消消火。寧涼總不會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就消失的,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