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下頭,嗓音醇厚溫柔,帶著幾分忍耐的沙啞,沉聲道:「那如果我說……我想碰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戲碼快到了~求留言鼓勵!XD
☆、貳拾玖
翠山行動彈不得。
他被男人溫暖的氣息包圍,無處可逃。
他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正因為如此,更不能讓蒼隨意觸碰。
他想起母親的殷殷告誡,如血如淚。
『你要記得,不得對人展現慾望,因為別人將渴望你十倍;不得對人懷抱恨意,因為別人將憎恨你十倍;不得流露殺機,因為別人將以十倍的殺意殘害你。』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不願與人建立更進一步的關係。
母親的另一句話,他先前不太明白,現在總算懂了。
那時她已氣若游絲,年少的翠山行跪在床邊,淚流滿面,卻不願讓她擦去他的眼淚。
因為那時的翠山行,只會教母親更加傷悲。
『你愛上別人,那人也將加倍愛你,但小翠要看清楚,那人是真心愛你,還是因為你愛他而愛你。』
他死死咬著唇,抬眼與那人相視,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一句:「……為什麼?」
蒼失笑道:「需要理由嗎?」
翠山行點點頭。
蒼微笑道:「那麼,大概是因為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望著你,想聽你彈琵琶,想看你笑的模樣,想牽著你的手,保護你不再受傷……」
翠山行慌忙抬手,臉色殷紅如血,熱得發燙,阻止他再說下去,「夠了。」
蒼一笑,前額幾乎貼上了對方,低低道:「一次,可以麼?」
「一次?」他怔愣著,隨後便意會過來,咬著唇,默默搖了搖頭。
心裡卻在掙扎,有個聲音說,僅只一次,讓那人碰罷,他會盡力穩定心情,不讓蒼受到太多影響。
另一個聲音說,別忘了孃親的教誨,在確認對方心意之前,任意透過己身情緒影響他人,都算是一種欺瞞,騙對方,也是騙自己,蒼親口承認他喜歡藺無雙,是可以拋開一切的那種喜歡,翠山行又何必自欺欺人,這樣的溫柔一旦食髓知味,便難輕易放手,若真發展到那般地步,就不僅僅是欺騙,而是利用了。
還沒理出個頭緒,突見那人勾著笑,薄唇越靠越近,翠山行連忙抬掌堵住他的嘴。
蒼俊眉一挑,忍不住笑出聲來。
唇瓣的熱度擦在掌上,那雪白的耳根悄悄一紅,忽然想起自己不能碰他,剛抽手,蒼的大掌貼住他的下巴,指尖順著脖頸線條一路往上撫摸,最後停在染上雲霞之色的頰畔,將他半張臉捧在掌心,眼底閃過一抹暗沉光芒,低聲道:「拒絕我吧,小翠,只要你說出口,我就放手。」
那人聲線向來溫雅恬淡,此刻卻顯得喑啞濃重,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誘哄。
翠山行心頭一跳,抬眼望去,男人讓那溼潤的目光一刺,不待他回答,低頭吻了下來。
嘴唇第一次被觸碰,軟綿綿的,帶著蒼貫有的溫柔,翠山行顫抖著迎合,生澀又無助地隨著他的引領親吻著對方,細細密密,旖旎纏綿,更多的是唇與唇交接,那人從舌尖遞來,曖昧到極致的溫存。
他閉上眼,不斷告訴自己要心靜,但效果不大,他聽見胸腔裡劇烈的擂響,瘋狂得像要衝出胸口,蒼在他上唇輕咬一口,嘴角輕勾,退開一些距離,發現那張俊顏似乎因緊張而微微泛白。
若不是藏在發後的耳垂泛出令人憐愛的粉紅色,也許他不會吻他第二次。
翠山行的腰被人摟住,不輕不重地一拉,與蒼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當那個男人的舌探進來時,翠山行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即將失控,在困惑又狂喜的混亂間,終於拾起最後一點清明的理智,將那人推開,喘著氣道:「夠了。」
蒼松了口,手卻沒放,反將他抱得更緊,低笑道:「若我現在放開你,是不是就會失效了?」
翠山行一凜,心想蒼果然感受到了情緒起伏,忙道:「那只是一時的虛假效果,要它何用?」
蒼定定望著他,片刻後忽道:「聽說忘記一個人的最好方法,便是愛上另一個人。」
翠山行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蒼道:「我心裡有一個想忘卻忘不掉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藺無雙。」
翠山行怔了怔,「你明明喜歡他,為何又要忘記他?」
蒼緩緩道:「因為無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