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那杯沒喝過多少卻已經涼了的茶抿了一口,放下,然後靠在他那張舒服的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是不是該提前轉行了呢?他苦笑。也許這之前得先見見另一個心理醫生吧?
他並不知道,3天前,在瑞士阿爾卑斯山脈附近一個名叫採爾阿斯的小村子裡,發生了一件他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事。
……
海倫娜推開窗子——
雪已經停了,今天是個好天,因此她的心情也格外好。
梳妝停當,她便開啟衣櫃,挑出自己非常喜歡的一件天藍色冬裝。這件冬裝是她上週去逛集市時買的,只試穿了一次,便再也捨不得穿了。這件冬裝樣式很可愛,領口、袖口和邊緣都鑲有毛邊,明麗又柔嫩的天藍色很配她栗色的頭髮和棕色的眼睛,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時候穿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滿意地笑了下,蹦蹦跳跳地下了樓,徑直奔到廚房繫上圍裙,開始做飯。
這一頓飯做了1個多小時,可她卻一口都沒吃,只在匆忙間啃了幾塊餅乾,做完看一看錶:正好8點。
她小心翼翼地把精美的食物分早餐和中餐放在食盒的兩個格子裡,取下圍裙,再照了下鏡子確定她那身漂亮的衣服沒有弄髒,便把食盒放進精緻的籃子裡。
“爸爸媽媽,我走了啊!”她朝著屋裡喊了一聲,最後再瞟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確定自己的打扮足夠大方得體了,也不等父母回應,就提著籃子跑了出去。
她要去的那地方離家裡不足20分鐘,步行就能到,她知道那個人不喜歡任何機械所發出的聲音,再說今天天氣不錯,走走也挺好的。她哼著小曲,踩在被陽光照得泛出一層淡淡的金色的雪上,想著很快就能見到的那個人,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很快,一座別緻的小木屋出現在她視線裡。
窗戶開著,他果然在!
海倫娜幾乎是以飛奔的速度來到那木屋前的,和往常一樣,她摸出大門鑰匙將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她完全不用擔心這樣做對那個紳士般的男人來說是不是會太失禮——不敲門就直接開門進去,因為他告訴過她,不管他在或不在,她隨時可以用這把鑰匙開門進來。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有了些許得意,鎮上那麼多姑娘都夢想著能夠有機會在這個人對面坐下哪怕是喝口茶,她卻能隨時進入他的房子……這,是女主人才有的特權麼?她的臉紅了。
“早上好!她向著樓上開著窗戶的那個房間大聲喊,以提醒這個人:她來了。
“海倫娜來了啊?快上來吧。”樓上傳來一個清亮而柔和的男聲,聽起來令人如沐春風。
“哎!”她興高采烈地應著,蹦蹦跳跳地上了樓,推開傳出聲音那個房間的門——
她推開的是一間畫室的門。
畫室是畫家專門用來畫畫的房間。
所以那個聲音非常好聽的人是個畫家。
其實海倫娜並不知道門裡的這個男人在畫壇的名氣怎樣,至少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並沒有他的名字,可每當海倫娜如痴如醉地欣賞著這個男人繪畫時專注的樣子和他筆下那一幅幅明麗生動、充滿了陽光味道的畫時,她便在心裡暗暗肯定:他一定是個非常優秀的畫家!
如果現在不是,在不久的將來,也一定會是。
因為他本身便是上帝最最傑出的一件作品!
沐浴在晨光中的他似乎渾身上下被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就像宗教彩圖中的天使。他膚白如雪,眉目如畫,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線條都精緻到難以用凡人的手來雕琢。那雙閃爍著溫柔笑意的眼睛呈現出一種清澈純淨的天藍色,海倫娜一直覺得這種顏色只有在天堂才能看到。他留著一頭湖藍色的波浪長髮,捲曲而自然地披在背上,甚至帶著幾分藝術家獨有的慵懶味道。
……海倫娜知道自己已經看呆了,但她並不想掩飾自己的失態,因為任何一個人見到他都會有這種反應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怎麼想都想不通,男人居然能擁有如此美麗的容貌和如此高雅的氣質!這是造物主一個美麗的錯誤麼?
晨光中的天使此時正在一幅畫布前揮動著畫筆,畫布上一瓶嬌豔欲滴的玫瑰正在陽光下綻放,盡顯勃勃生機。
“你好,”海倫娜向他走過來搖搖手,“好漂亮的玫瑰啊!”
“你和你的新衣服也是啊,”天使向她轉過臉來,精巧的唇角向上彎出一個絕美的弧度,“來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