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的那個人重要。”過了很久,穆先生方才開口說。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了。”那人眼裡的金色光芒裡忽地透射出一點詭異之色。
穆先生想了想,轉過身來看著來人,問:“艾俄羅斯,你也應該知道,現在走到這一步,撒加的心也絕對不可能因為你做了什麼而改變。”
那張堅毅陽剛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來人正是艾俄羅斯,他並沒有離開澳大利亞,而是在一個很適當的時機以一種不太光彩的方式進入了朋友的住宅。
“我知道他是個情聖,”他的話和他的神情一樣冰冷,“可他的痴情用錯地方了。”
穆先生輕嘆一聲:“姑且不論是對是錯,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做錯事可以改的。”艾俄羅斯道。
“你所謂的‘改’,就是要殺死卡妙?”穆先生皺皺眉。
艾俄羅斯不語。
他是個老實人,從不說謊,要麼不說,要說一定說真話。如果不說,也就是預設。
“我的朋友,”穆先生道,“你並不歧視合成人,也絕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輩,為什麼……”
“這與歧視和是否無辜無關,”艾俄羅斯打斷了他,“如果犧牲一些人能阻止一件不能發生的事發生,我願意揹負任何惡名。”
穆先生嘆氣,他和撒加一樣深知艾俄羅斯的為人,他知道艾俄羅斯這些日子以來一定是暗中注意著他這裡的所有動靜,所以他很清楚撒加此時已因為疲勞而進入了完全沉睡,所以他選擇這個時候潛入他自己的基地……他一個手足俱廢的人,若不是艾俄羅斯心存著他們之間的友情,別說阻止他,就是拖住他片刻也做不到。
“……我的朋友,”良久,他轉回身去,緩緩開口道,“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艾俄羅斯微微側臉,但並未正視背對著他的穆先生,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他對穆先生說話的模式再清楚也不過。
穆先生也知道艾俄羅斯不打算聽他的故事,然而他並沒有給艾俄羅斯拒絕的機會。
“很久以前,一個獵人上山打獵,機緣巧合之下,他遇上一隻失去了母親的小豺,”他用沙漠裡的夜色一樣深沉的調子,慢慢地開始了講述,“原本當地人將豺視作無惡不作的動物,是最恨它們的,可對著那沒有母親哺養、已經餓了幾天的小豺,那獵人竟起了惻隱之心,他把小豺帶回了家,收養了它,並把它當作一條家犬飼養……一段日子過後,那隻小豺長大了,養成了一切家犬的習性,甚至學會了像狗一樣‘汪汪’叫,若不是它長著一條粗大、無法像狗一樣搖動自如的尾巴,它與一條普通的家犬已經完全無異。”
講到這裡,穆先生停了一下,轉身與也已轉過來看著他的艾俄羅斯對視,並做了個手勢要艾俄羅斯與他同行。
艾俄羅斯總算沒有拒絕。
“……獵人打從心裡相信那小豺已經被他馴養成了一條真正的狗,可是非常不幸,這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看法而已,整個村子裡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是人還是狗都討厭甚至憎恨那小豺,管它叫‘大尾巴豺’,不管那小豺怎麼對他們表示友好,只對它打罵汙辱、無所不用其及,那小豺經常都會挨村裡人的打、被村裡的人狗追咬,帶著一身傷回家……”穆先生一路娓娓言道,艾俄羅斯在後面緩緩地替他推著輪椅,“獵人很苦惱,小豺也很苦惱……可沒人願意相信小豺能夠做一條真正的狗。”
“……那麼,那隻小豺後來又怎麼樣了?”艾俄羅斯終於忍不住問。
穆先生側了下臉,可在這角度他對不上艾俄羅斯的視線:“有一天,獵人在家裡跺草,那小豺看著那鍘刀一下一下地跺著……似乎突然來了靈感,趁著獵人不注意,把自己的尾巴伸到了鍘刀之下。”
講到這裡,艾俄羅斯停住了腳步。
他很顯然是想開口問什麼,可他沒有問,只是繼續推著穆先生往前走。
其實不用問,尾巴伸到鍘刀之下,當然會被鍘斷,絕不會有什麼奇蹟的。
“……獵人流淚了,可小豺卻堅決地把半條斷尾丟到了垃圾堆,它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它要做一條真正的好狗的決心,它不要這豺的最顯著標志,”穆先生繼續道,“獵人採來草藥為小豺治傷,很快,它便痊癒了。傷好後,它迫不及待地同主人出門,它興奮極了,斷尾對它來說就意味著新生,雖然身體上痛極,可是卻能讓它真正邁入人類朋友的行列,它心甘情願……那一天,它在主人的身邊跳個不停、歡叫個不停,有生以來第一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