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毀掉了。他讓她的這套裝甲武器成了獨一無二的,因此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她靠著這套裝甲武器在戰場上無往不利。可是,她身上這把脈衝槍,對這些裝甲兵穿著的重灌甲依然起不到半點作用,唯一能對付這些裝甲兵的,是空手或是冷兵器的攻擊。
然而,對那身厚厚的機械裝甲來說,來自普通人和普通冷兵器的攻擊簡直比蚊子叮還要微不足道。
撒加的手已經按到了腰裡彆著的那一對卡妙的小太刀上,如果萬不得已打起來,面對整整一個裝甲兵巡邏隊,這對小太刀就是唯一致勝的武器,他自己的刀在一年前和卡妙一起掉下罪人塔就不知所蹤了。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卡妙,撒加已經把這歸結於一種理所當然,想起他時,心裡便流過一絲柔柔的暖意,既然卡妙的刀在他身上,那他失落的刀是不是也在……所以他當時才沒有從自己手裡接過這對小太刀,是這樣嗎?
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卡妙都救過他好幾次,現在,他的刀又要救他了。
他得活著,活著回去見卡妙,哪怕看到的只是那充滿憎恨的冰冷雙眼,他不能再失去他!
無意識中,他已經慢慢舉起了手中的雙刀……
離他們最近的裝甲兵突然轉過來向著他們藏身的方向——
撒加咬咬牙,還是要打嗎?
刀慢慢出鞘,剛出鞘,一滴冷汗就落在刀刃上。
他和魔玲藏身的地方使得刀刃不至於產生反光,可要是裝甲兵留意看這個暗角,還是能看到微光的,撒加已經瞄準了裝甲兵頭盔的護目鏡,那是整套裝甲最薄弱的地方,他和卡妙初遇魔玲時,他輕易使魔玲的脈衝槍脫手並制住了她,而卡妙卻是以手中的小太刀抵在重灌甲的護目鏡上,才給她帶來了性命上的威脅。
撒加幾乎就要出刀了——
裝甲兵突然又轉身,邁開步子向門邊走去。
撒加和魔玲都吃了一驚,那裝甲兵是要走了嗎?他沒有發現他們?
可能,但也有可能是這裝甲兵太聰明,估計自己一人不敵二人,便假作沒有發現,出門去叫支援。
因此,兩人都沒有動,他們處在一種不得已的被動中,要是門外的裝甲兵一刻不走,他們就一刻也不能動,要是妄動,就會增加被發現的可能性。魔玲抬頭看了看撒加,只見他閉上了眼,心裡明白他是在憑藉自己超凡的聽力來判斷門外裝甲兵的動向,心裡知道裝甲兵什麼時候會離開,只要留心撒加就好,於是耐著性子開始等。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在這樣狹窄的暗角里,魔玲沒法去看錶,不過她能確定已經過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恢復的腿又開始感到有些僵,她不能、也不願去抱怨,因為她也能聽到裝甲兵偶爾經過門外的腳步聲,也許他們已經確定了這間民居里沒人,可並沒放棄對這附近一帶的搜尋,她很佩服撒加的聽力和判斷力,因為自己總是在不耐煩或是覺得肯定無法再這麼站下去時聽到裝甲兵的腳步聲,才恢復了警覺,而撒加沒有。
……
終於,在魔玲昏昏欲睡的時候,撒加推了她一下。
“他們走了。”
出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麼久了,不知道023前輩和紗織小姐現在怎麼樣。”魔玲無意中說中了撒加的心事。
“快走。”他十分簡短地說。
撒加和魔玲一路狂奔,以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往回趕,他們不敢使用通訊工具,在智慧聯合的勢力範圍內必須小心防範被他們的衛星系統搜尋到,這令他們更加擔心,裝甲兵已經開始對這一帶進行搜尋,要是有巡邏部隊也搜尋到卡妙和紗織那裡……他們不敢想像身體狀況不佳的卡妙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紗織能在智慧聯合戰鬥兵種的圍攻下會平安無事!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該為自己的預知能力感到自豪,總之,回到越野車的停放處——那堵斷壁前,卡妙和紗織都已經沒了影子。他們在附近找了一會兒,但一無所獲。
聽著魔玲不敢放得太大的呼喚聲被夜裡的冷風吹散,撒加覺得一股涼意深入骨髓,他渾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人不禁在風裡打了個寒噤,他的心在狂跳,跳個不停,但和以往不同,是因為害怕,他害怕會這樣無休止地找下去而找不到任何結果,也害怕會找到一個自己打死也不願見到的結果。他開始自責,責問自己為什麼又丟下他?很快,他又開始抑制不住地懷念那雙燃燒著對他的憎恨的眼睛,緊接著他又為自己這變態的想法感到吃驚,他真的是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