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他僅僅比你小六歲,現在也已經二十二了。”赫堯陌糾正他的話,“漢族人講氣節,對舊主忠誠,特別是夏良錫這樣的老臣。宗契修若能說動夏良錫為我赫朝所用,也能打消父皇對大宗的疑慮,對他對我都是一件好事。當年我跟他僅有一面之緣,看他不像個糊塗的人,只是缺箇中間開導之人。張志貞最是合適的人選。”
“不過,工部主事乃是正六品官職,工部侍郎是正二品,這中間相差那麼大,夏良錫會同意嗎?”
赫堯陌苦笑道:“這正是他們的高明之處,從此以後,我以何服眾?”
赫堯陌貴為儲君,雖不如皇帝那般一言九鼎,但連任命本部一個正二品的侍郎都要被人橫插一腳,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皇上責罰他之後,又安排夏良錫一個六品的小官職。以夏良錫的年齡和資歷,怎會願意受此般侮辱?如果夏良錫不肯接受皇上的安排,恐怕又會授人把柄,以蔑視皇權為名,治他的罪。而這事對赫堯陌的影響同樣很大,當然不是因為那一年的俸祿,那點銀子他完全不看在眼裡,這影響到赫堯陌在漢官心中的威望。他成了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赫族貴族恐怕以後更加有恃無恐,不把他這個儲君看在眼裡。
有些事情,他沒法跟赫堯度說,父皇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對他這個太子不滿意還是另有深意?
“張先生今天有事求我,我沒答應。”赫堯度懊惱的很,他才不信這事跟老大和老四沒有關係,他原本以為二哥已經被冊立為儲君,後宮又有皇后,老大和老四會收斂一些,沒想到竟然欺負二哥到這個程度。早知道還顧忌什麼兄弟情分,老四那個傢伙,眼裡只有權利和金錢,哪裡還有一點兄弟情。他把張志貞說的那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赫堯陌,“二哥,我去見父皇,把老四手下親戚乾的這些好事抖摟出去,看他還怎麼囂張!”
“又說胡話!”赫堯陌說,“這點小事父皇會責罰老四嗎?你別犯糊塗,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夏良錫,下半年皇宮要大修,這些人中只有夏良錫有修皇宮的經驗,不管是六品還是二品,我都得指望著他辦事。你要是真有心,不如暫且收收心,回朝做事,我們兄弟間也好有個照應。昨晚接到戰報,大哥又打了勝仗。”
赫堯陌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太子之位真是不好做,如履薄冰。他期待的看著弟弟,現在能幫他的人,也許只剩下這個弟弟了。
“我去找張先生幫忙。老四這個傢伙,我一定要給他點教訓。”赫堯度說完站起身,大步往門外走去,根本不理會他哥叮囑他的話。
紹布把赫堯度送到院子外,返回書房,赫堯陌仍舊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那個白玉扳指。赫堯度走的匆忙,忘記拿走。
“四皇子會不會壞事?”紹布沉聲問道,“就怕他太魯莽。”
赫堯陌意味深長的笑道:“你不瞭解我這個弟弟,我們兄弟四個,最魯莽的是大哥,最陰險的是老四,最能沉得住的氣反倒是老三。”
“那王爺你呢?”紹布反問道。
“我?我最平庸。”
可惜生在了帝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好慘淡,希望大家能夠給個收藏。謝謝了!
☆、第 4 章
第四章
密雨如絲寒氣侵袖
韓山上壓著一層厚厚的烏雲,上午的好太陽被嚴密的遮擋起來,如牛毛般的細雨撒落大地,幾陣風過後,暖洋洋的春意消散,料峭春寒,竟有了一絲初冬的寒意。
張志貞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後院,平日裡看書累了,瞧瞧園林,就像看到了故鄉。他祖籍江蘇蘇州,小時候曾隨父親回去過一次,深深的愛上了那裡的小橋流水。大宗都城被攻破時,他曾想過回到故鄉,寄情于山水間,了此一生。可宗契坤臨行前的託付他留京照顧弟弟,讓他無法拒絕。宗契坤的弟弟,也就是宗契修,張志貞已經有五年沒見了,每次傳遞出來的資訊,僅僅兩個簡單的字“安好”,就是他留在京都的意義。
“張先生!”雨絲夾雜著一股勁風吹進屋子,赫堯度的頭髮、衣服被雨打溼,他沒顧得上換衣服就趕過來見張志貞了。
張志貞的回憶被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快,躬身行禮。
赫堯度開門見山的把赫堯陌的要求說給張志貞:“張先生晌午前說的那件事情,本王答應了。本王明兒一早就上書父皇,請道聖旨饒了王小二全家。”
張志貞跪下磕頭:“多謝王爺。”
赫堯度把他扶起來,笑道:“跟先生說了多少次,不必行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