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如錦摸了兩顆五香豆嚼,又道:“不過,往年的水都沒這麼大,頂多淹半個人,就從三年前起,水就特別大。”頭往前伸一伸,壓低了聲音,“人都說,是那個倒黴鬼懷王的冤魂在作祟。”
我怔了怔,道:“不至於吧,懷王和這個地方有何關係。”
白如錦的脖子伸得又長了些,聲音越發低:“老弟臺,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承州名字裡,有個承字,城南又有條郡河。懷王的字,好像就是承浚……”
我乾笑兩聲:“這個……”
白如錦捻著短鬚稍兒道:“有時候,這種邪門的事情,不能不信。你知道,那位冤鬼懷王,他是個瘸子。結果就是三年前,他死了後不久,這裡的水發得特別大,城外有個水伯廟被雷劈倒了。因為犯了個‘跛’字。後來那個水伯廟怎麼都重修不起來,等到京城裡皇上降旨給懷王修大陵墓,又做法事後。我們這裡把水伯廟改成水神廟,才又修了起來。”
我道:“這樣說起來是蠻邪乎的。”
恰好此時菜上來,白如錦略停了停,我夾了一筷肉絲,白如錦哧溜灌了杯酒,窗外街道又有一群州府衙役站在船上漂過,白如錦望著一船船的衙役道:“前些時日,汛期將至,知府大人便上報朝廷請款糧,據說今年朝廷派了一位了不得的欽差大人過來治水,可能是快到了,府衙這幾天戒備的挺嚴。”
幾年不怎麼打聽朝廷事,不知道朝中的崢嶸砥柱們有沒有變幾根,我忍不住問:“是哪位大人,如此大陣仗。”
白如錦舉著酒杯,低聲道:“據說是工部侍郎雲毓,來頭夠不夠大?自從柳丞相引咎辭官後,朝廷中年輕的官除了張屏張大人,哪個還能比得過他?可惜他是雲棠的兒子,懷王的冤案,雖然過錯幾乎是柳丞相扛了,但聽說也有他一份。否則柳相辭官後,丞相之位說不定輪不到今天的張大人。”
我握著酒杯呵呵兩聲。
白如錦搖頭:“只是不知道這位大人過來,水會不會越發越大。”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一章。
看,叔他真的沒死,叔還去販賣高麗參了思密達。
那啥,等下的一段時間要更龍緣了,皇叔可能暫時幾天不會更新。
還好起碼停在一個我覺得不會被扁得太厲害的地方。
皇叔這篇文我一開始寫的時候,本來打算拿這章的這段情節做開頭滴,但是穿插回憶這種穿著穿著容易凌亂,所以最後還是正敘了,嘿嘿。
這段時間為了把這個情節趕出來更的比較猛。
證明我也是有潛力可挖的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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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更新腦殘了,白大哥的名字打出來兩個版,統一成白如錦吧,白如錦比較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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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雲毓治水,應該是最近幾日就來,我在承州大概要呆到八月初,說不定能瞄見一眼,說不定瞄不見。
瞄得見瞄不見都那麼回事了。
人生幾十個年頭還挺長遠,雲毓也罷,柳桐倚也罷,甚至是啟赭,昔日熟人,不一定哪天就會打個照面。懷王早變成了一把灰,埋在京城的墓裡,還是許多人看著燒的,料想不會懷疑有詐。如今世上只有商賈趙財。就算打個照面,又能怎樣?
不曉得如今當日的那些人都過得如何。
雲毓和我那堂侄,啊不,已經不是堂侄了,是聖上,處得還好麼。
皇上這兩年精神頭很足,據說添了好幾個皇子。雲毓實在可嘆,三年前的那事,他全家除了他,都成了罪民,他其實是個孝順人,保了全家的命,可全家說不定都恨他入骨。看上的人偏偏還是皇帝。
所以說,什麼鍋配什麼蓋都是命中註定的,雲毓除了啟赭,應該沒誰降得住,啟赭除了雲毓,也沒誰綁得了。
至於柳桐倚,我聽說他辭官回家了,有些歉意。朝廷的一個根樑柱子,算折在我手裡。後來,隱隱聽說他歸隱山野,又有一說他雲遊去了,想來比在朝廷瀟灑隨意。他也曾說過,想做個閒散人,這樣一想,我心裡的歉意少些。
於是,我這次在承州遇見雲毓治水,算是上天安排。過了這一回,說不定這輩子還能碰巧碰見幾次,也說不定從此見不著了。
在酒樓中吃了飯,白如錦又引我去他家中坐了坐,商談店鋪中的事宜。
白如錦家在承州城算數一數二的富戶,宅子建的頗豪闊,如今一半淹在水裡,仍有一截圍牆露在水面上,大門邊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