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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歇著吧,煙兒就先退下了。”

司徒庭宇點了點頭,柳姑娘輕挽水袖,微微福身,然後帶上門退出了房間。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側頭望向司徒庭宇:“你們平日都是這樣的嗎?不覺得累嗎?”

司徒庭宇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搖搖頭:“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啊。”

我揉了揉額頭,不解地望向他:“什麼?”

司徒庭宇瞥了我一眼,略帶玩味的笑著:“看不出來嗎?人家柳姑娘對你有意。”

我愣了一下,然後瞪了司徒庭宇一眼:“你別亂說,倒是你,怎麼會認識柳姑娘的呢?”

話剛說出口,我就驀然反應過來,看著司徒庭宇那張俊秀風流的笑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不等司徒庭宇回答,我就連忙起身:“不早了,我先睡了。”

“也好,早些休息吧。”司徒庭宇笑了笑,伸手向裡指了指,“你睡裡間吧,明天不用太趕,你可以多睡會兒。”

懷瑾(139)

那夜,我做了一個夢,和以前一樣的夢,卻又似乎有些不同。

夢裡有懷瑾,兩人靜靜地坐在庭院裡,院中有滿園的瓊花,碩白如盤,聖潔純淨。玉白的花瓣在枝頭搖曳,隨著清風飄散,在空中紛舞,旋轉,似淨白的雪一樣鋪滿一地的銀裝。

懷瑾手中捧著茶杯,飄零的花瓣落在水面,輕輕盪漾,泛起了淺淺的,淺淺的漣漪。

懷瑾微微側過頭,溫柔地凝視著我,滿溢的愛憐令人心中怦然悸動,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又有些甜蜜的情愫,格外的溫暖,安心。

我甜蜜地陶醉著,可是不知為何,忽然又刮過一陣狂風,捲起了滿地的玉白,紛亂的,在眼前飛舞,白茫茫的一片,掩去了所有,什麼都看不見,就像之前的冰天雪地,異常的空洞虛無。

我不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身邊的懷瑾,可是握緊手心的那一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觸到。

懷瑾呢?懷瑾去了哪裡?

我慌亂地四處張望,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寂靜的世界裡除了我就只剩下蒼白的一片,幾乎慘淡的顏色,似極光一樣耀眼,卻如冰雪一樣寒冷。

不安的情緒漸漸擴大,我拼命地呼喊,拼命地奔跑,可是無論我怎樣歇斯底里,聲音都好像被吞噬掉了一樣,寂靜得連心跳的聲音都聽不見。

然後,眼前倏然出現了懷瑾的身影,修長清逸的背影,長髮如瀑,輕輕地揚起,又似執筆揮墨勾勒的淺影,隨風暈染,天空中似乎留下了淡淡的水墨。

月白的衣裳被清風挽起,薄紗輕曳,似一層朦朧的光,漸漸模糊了熟悉的面孔。

從未有過的恐懼,像是有什麼正在慢慢流逝,身體不可自抑地顫抖著。

我想要邁開步子去追,想要靠近懷瑾,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細長的帶刺的藤蔓纏住,緊緊的,然後盤旋,不斷地延伸,繞住了雙腿,即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挪動分毫。

尖尖的刺扎進皮肉裡,滲出細細的血痕,卻緩緩浸透了衣衫,豔紅的顏色,絢麗的,有些詭異地蔓延著,一點點,一點點地染紅了純白的大地。

鮮血緩緩地流著,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覺得異常的恐怖,太過明淨的白,太過豔麗的紅,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令人不禁隱隱地戰慄。

血液像是細泉,緩慢地匯聚成細長的小溪,似河水潤澤土壤一般在一片白茫之中滲透,侵蝕,然後漫過懷瑾的白靴,一塵不染的靴子印上了殷紅的色彩,慢慢暈開,似桃花一樣在絹帛上盛開出綺麗的花朵,花瓣被風揚起,宛若嬌豔的含苞,無聲地綻放。

我望著那朵朵紅豔有些出神,眼前的景卻慢慢變幻起來,粉紅的花瓣霎時變成了細細的枝條,纏上了懷瑾的雙腿,大地上緩緩流淌的溪水,殷紅的,順著枝條滲開,月白的衣裳一瞬被染成了邪魅的紫紅,詭異,卻令人挪不開眼。

可是,蔓延似乎沒有止境,不斷吞噬掉四周的純白,眼中充斥著鮮紅的顏色。

懷瑾……

心中突然念起懷瑾,懷瑾呢?

我望向方才懷瑾所在的方向,卻只看見一色血紅,紅衣,紅髮,紅色的瞳,遠遠地望著我,緩緩地抬起手,伸向我,眼中是無限的溫柔,而我卻被滿溢的哀傷淹沒。

我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懷瑾的手,可是無法動彈,越是著急,就越覺得遙遠,然後漫天的紅色如洪水一般吞噬了一切,懷瑾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一點一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