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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望無意之間傷害了我,司徒庭宇雖然難得正經,但他其實也是個溫柔的人,至少,對朋友是如此的。

相對無言,我走到門邊,輕輕倚在門扇邊緣,接近冬日的朝陽,明耀,卻沒有溫度,連帶著曾經繁花似錦的花苑也蕭條了許多,偶爾幾縷涼風拂面,清冷,微寒。

我輕側過頭,雙眼依舊望著屋外略顯蕭瑟的景緻:“是他讓你來的?”

“是,也不是。”司徒庭宇走到我身邊,看著院中有些出神,我都忘了,文人墨客最是悲秋,像司徒庭宇這樣的才俊公子又怎會不觸景傷情呢?

一時之間,我們倒像是兩個賞景的人,但是我知道,那一草一木,雖然都看在眼裡,卻未曾印入眼中。

司徒庭宇的啞謎,我無心去猜,他為什麼會來,我也無暇去想,什麼原因,什麼含義,又有什麼意義呢?懷瑾,他已經不在了我身邊了,我自己,趕走了他。

“溟兒,不要怪長歌,他並不是想傷害你,只是……不願放開你。”司徒庭宇緩緩地開口,“長歌他一直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之中,想要得到的,就只能不擇一切手段,摒除一切障礙。或許在你看來,那全是強勢的破壞與掠奪,但其實,他只是不懂該怎麼去溫柔的爭取罷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瞥了司徒庭宇一眼:“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司徒庭宇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啊,只可惜君臣之間……永遠都成不了知己……”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是接近輕聲的呢喃,我聽不太清,卻能感受到淡淡的悵然哀惜。

“或許吧……”我自言自語地說道,好不容易輕鬆一些的心情又沈澱下去,寂寥而惆悵的,疲憊,心,好累……

司徒庭宇望著我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邁出了房門。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微微抽搐,輕扶住門扇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耳邊迴響著他離去前說的那句嘆息。

“溟兒,他們的愛都太過霸道,如果承受不了,那就逃開吧。”

霸道?逃開?楚長歌我可以躲,可以避,而懷瑾,我要怎麼逃?我的心,逃得了嗎?

我甩甩頭,算了,算了,不想了,一切都會好的,不是嗎?等我回到尉遲城,等時間慢慢流逝,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實在逃不了,忘不掉,那就記一輩子吧。

懷瑾(69)

心中雖然難過,但我還沒有忘記,武林大會仍然在進行,不免隱隱有些擔憂,玉門莊的事一出,恐怕江湖又要大亂了,瓊玉樓,弄影山莊,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打了盆清水,洗洗臉,又換了身衣裳,希望現在的樣子至少不會看上去太憔悴,我不想讓他擔心……

他?誰?我愣了一下,懷瑾嗎?自嘲地笑笑,為什麼現在還在想這些?懷瑾已經放我走了,他放手了,我們以後……再沒有什麼瓜葛了,而我,只是不想讓大哥二哥他們擔心,對吧?

帶上房門,長吁一口氣,武林大會,之前還一直期待著,現在我卻希望自己從未來過。

騰騰的殺氣,狂暴的怒氣,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我一到擂臺,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

我左右打探了一下,弄影山莊的人還沒有來,而其他門派的人幾乎將瓊玉樓的人團團圍住,每個人都緊握著兵器,緊張而壓抑的氣氛籠罩著御園。

只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殺氣和怒氣並不是來自瓊玉樓的眾人,反倒是在場的其他人都顯得十分憤怒,尤其是麒麟山莊的厲氏兄弟。

突然,厲南麒一聲怒吼:“懷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懷公子?心中一陣抽痛,我緩緩地抬眼望去,重圍之中,懷瑾的身影並不明顯,前面擋著黑壓壓的人群,但是那修長英俊的人影,只一眼,我便認出。

依舊是昨夜那身月白長衫,淡雅超然,與周圍劍弩拔張的氛圍格格不入,他是那麼特別的,清逸的,站在那裡,彷彿是墜落凡塵的仙人,聖潔,而不可侵犯。

幽深的黑眸淡淡一掃,凌厲的光芒,冷冽的氣息,讓所有人都不由地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然後,他的眼定於一處,冰冷的眼神中漸漸多了幾分柔和,所有人都頓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來。

一向都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可是我現在卻連一寸都移動不了,從懷瑾的眼對上我的眼的那刻,四目相對,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熟悉而陌生的感受,渴望,卻惶恐的,心中充斥著酸澀的苦味。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我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