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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眠,其實很早就有了倦意,雙眼因為之前的淚水更是腫脹乾澀得難受,可是,只要一閉上眼,浮現的全都是過往的那些畫面,我和懷瑾的回憶。

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執意地與他分開,只是莫名地,就再也回不去了。

太多其他的疑惑,我無法去想,因為光是懷瑾一人,就已填滿了我所有的思緒,他的美,他的超然,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他的淺笑,還有離開時……他淡漠的神情……

一整夜,我靠在床沿,望著手中輕裹在絹帛裡的吊墜,出神了很久。

昏黃的油燈,微啟的窗,晚風蕭瑟,枯葉殘卷,我側頭望向窗外,與那日一樣的情景,只不過,懷瑾換成了我,夏末變成了深秋,而窗外,無人……

晨曦的淺輝灑進窗沿,橙白泛金的柔光晃得我雙眼刺痛,卻似乎勾起了淺淺的空腹感。一日沒有進食了,餓,那是什麼一種感覺?肚子癟癟空空的,胃部會有輕微的絞痛。

已經到早晨了啊,記得之前,懷瑾總會備好清粥等我一起吃的,即使我嗜睡,起得很晚,他也會一直等著我,而且無論何時,粥都是溫熱的,不涼,亦不燙。

而現在,他有在好好吃飯嗎?還是和我一樣,餓,卻沒有食慾?

分開不過是一夜,我記起的竟都是這樣點點滴滴的小事,之前從未發覺,原來懷瑾竟已如此深地滲入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的血肉之中。

分別之後,並不是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的悲愴,卻如同抽絲剝繭一般的,一絲一絲,一點一點,慢慢抽去了我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喜怒哀樂,不過一夜,我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剩了些什麼。

司徒庭宇來找我的時候,我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輕倚著床沿,手握著那枚墜子,我都忘卻了,自己原來是會動的,只是麻木地坐著,發著呆。

腹中的空虛感和胃裡的絞痛,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我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忽然享受起這樣疼痛的感覺,那麼清晰明瞭的痛楚,像是代替了我已經乾涸的淚水,依舊抽搐痙攣 的心臟,發出的哀嚎和咆哮,嘶鳴一般的,叫囂著,而我,則是靜靜地體會身體裡一分一毫的變化,扭曲。

他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彷彿我是鬼魅一般,令他驚得僵住了腳步,而我,不禁在心裡發笑,原來風流倜儻的玉面書生竟然也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他愣在原處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板著一張俊秀的臉,走到我面前,驀地一把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個晚上,我的雙腿早已麻木僵硬,被他這麼一拽,毫無防備,亦沒有任何準備的,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即使只是初秋,地上也已泛起了寒意,肆虐地竄進了面板,滲入血液中,冰冷,卻讓我莫名的依戀。

“你就打算這樣坐著發一輩子的呆嗎?”毫無預兆地猛然被他從地上拖了起來,被緊緊攥住的前襟,勒得我幾乎無法呼吸,可我並沒有掙扎,只是愣愣地呆望著司徒庭宇,印象中,從來沒有聽說過,庭宇生氣的樣子,而第一次竟被我趕上了?

“聽見沒有?說話啊?”顯然是被我毫無反應的樣子氣得夠嗆,司徒庭宇使勁地晃了晃攥住我前襟的那隻手,連帶著我也被他勒著晃啊晃的。

“咳咳,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容易費力地吐出幾個字,我拼命掰開他的手,再不放開,我就要被他勒死了,我雖然傷心難過,卻沒有想過尋死,也不想如此荒謬地被人殺害。

我的話似乎是起了作用的,司徒庭宇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就如之前把我拽起來一樣,猛地鬆了手,並不意外地,我又摔到了地上,很痛。

司徒庭宇退後幾步,理了理衣裳,拂拂衣袖,儼然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模樣,而我,搖搖頭,痛苦掙扎地站起來,心裡卻好受了許多。被他這麼一鬧,也沒了獨自感傷的心情,不禁也要自嘲一番,昨夜那般,還真不是我一貫的風格。

心裡對他說了聲“謝謝”,但面上還是要瞪著這個不知輕重的“變臉”書生,狠狠道:“大清早的,找我有什麼事?”

聽我一問,司徒庭宇停下了正在整理衣衫的手,望著我嘆了口氣:“長歌他……找過你了,是嗎?”

一句簡單的話語,卻似打翻了心中的五味瓶,一時之間,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混雜著,又勾起了昨日種種的回憶。

因為我倏忽之間的沈默,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而尷尬,我不想開口,而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或許也已經知曉了一切,卻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