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肯定是臉紅了,要不然司徒庭宇不會笑得那麼猖狂,不過他也沒招搖多久,就被楚長歌一記爆慄敲倒在桌上。
司徒庭宇捂著腦袋,口裡卻還振振有詞地嘀咕了半天。
今日算是我第三次見著楚長歌,雖然同樣是風度翩翩,卻比前兩次時感覺更沈穩了些,這樣反而跟他原本的氣質更貼近了些。
我也漸漸發覺,其實楚長歌比我想的要好相處得多,而且他的言談舉止之間都透著一股掩不去的霸氣,畢竟,能開一間這樣的茶館,他也不會是個普通之人。
對面的楚長歌和司徒庭宇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但旁人也看得出這兩人的關係是極好的。我雖是有許多兄弟,但自小也很希望能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只可惜,知己難尋,能像他們這樣的並不多。
我看向司徒庭宇:“庭宇,你與楚老闆是怎麼認識的?”
話一出,楚長歌立即投過一記不滿的眼神,司徒庭宇則是大笑道:“溟兒啊,這‘楚老闆’呢,我叫得,你卻是叫不得的。你要是再喚他‘楚老闆’,他過會兒就該找我的不是了。”
楚長歌瞪了司徒庭宇一眼,然後轉過來對著我,笑得溫柔:“不必見外,像上次一樣,喚我‘長歌’就行了。”
我點點頭:“好,長歌。”叫得比上次順溜了許多,主要是今日一見,覺得楚長歌倒也真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受了一記白眼,司徒庭宇倒也老實了些:“我和長歌自幼便認識,小時候一起唸書,學武,”司徒庭宇又向我湊近了些,“你別看他現在一臉正經的,其實小時候最是調皮搗蛋,還氣走了好幾個師傅。”
“虧你還敢說,有哪次你沒參加?”楚長歌滿不在意地在一旁把玩起手中的白玉杯。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倆的關係還真好。不過,庭宇,這些事要是傳出去,怕是會影響你‘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吧?”
司徒庭宇的話讓我想起了我……和懷瑾,我們也是自幼便相識,一起唸書,一起習武,只是,比起司徒庭宇和楚長歌的那些嬉戲頑皮,我和懷瑾之間就顯得平淡了許多,很多時候,比起獨處,唯一的不同,便是身旁多了一個人,卻也是僅此而已。
很小的時候,曾經想要和懷瑾成為很好的朋友,那時我很執著地跟他說話,並迫切地期待著他的回答,可是,我們之間,除了他一抹清淡的淺笑,再無其他交流。我還記得,當初自己為此傷心了很久,他明明看上去那麼柔和,卻用最最殘忍地方式拒絕了我的友好。
我因此想要逃開他,央求著五叔要換去跟著別的哥哥們學習,可是五叔從來都沒有應允過,所以即使不願,我也還是日日與他相伴。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漸漸知道,當初是誤解了他,他只是無法開口說話,並不是不願與我結交。淡淡的內疚,淡淡的遺憾,也許還有些悔恨,只是那時,我和他之間已經不知不覺地疏遠了,我想過向他道歉,想過改變,卻總是在他禮貌地對著我時……退縮了。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形成的,這樣的相處模式,明明該是最親近的,卻總是規矩客氣得過了頭,等到想要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早已無法挽回……
懷瑾(24)
不知不覺間,太陽漸漸沈下西山,在天邊染紅了雲彩。
懷瑾衝著對面兩人禮貌地微微頷首,然後一手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才發覺天色已暗,快接近戌時了。
我起身,對著楚長歌和司徒庭宇:“我們該回去了,改日再敘。”
正欲轉身,我的手臂卻被楚長歌一把拉住:“吃過飯再走吧。你難得到洛淮來,我也該儘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和懷公子。”
懷瑾在一旁看著,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似乎銳利了幾分。
我尷尬地抽回手臂:“不了,下次吧。琰哥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楚長歌微微退回一步,不動聲色地瞥了懷瑾一眼:“也好,那就下次吧。只是……下次,你可不許推脫了。”
司徒庭宇也站起身,拍了拍楚長歌的肩膀,對著我說:“要是無聊了,就去司徒府找我,我這幾日應該都在府裡。”
我點點頭,又突然想起司徒庭宇的那塊玉牌,便從懷中取出,遞給司徒庭宇。他卻搖搖頭,又將玉牌推回來:“這個你拿著吧。”
我雖還想推脫,只是看著司徒庭宇認真的表情,也只好作罷,又將玉牌揣進懷裡。
回去的時候,楚長歌派人駕了馬車送我們,只是到山莊的時候距離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