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野心甚高被扔到石雁的二皇子,如今看來何等的得帝心寵愛啊!人心本難測何況人上人之心?
蘇戲請了蘇夜炫要去乙容宮看一個人,蘇夜炫也不必問便準了。去之前便差人打了招乎,蘇戲到時,那人站在宮門前遠遠看著他,蘇戲走過去輕輕喚道:“母后,孩兒歸遲。”
項皇后眼淚靜靜流著,許久許久才見開口:“二皇子應叫。。。。。我皇后才是。”
兩兩相望已無言,人是景非不由人。
“時候不早,後宮之地二皇子不要久留才是。”
蘇戲跪下:“一日為母,終身為母。七年離散,孩兒請罪。讓母擔心,非子之願。戲兒不孝,請母責罰。”
孩兒請罪,非子之願,請母責罰。項皇后哽咽難立,被貼身侍女春紅攙扶著向蘇戲喚了聲:“戲兒,起來!”
蘇戲依言起身,站得正正直直,臉上也無一滴淚。
“戲兒好就行!”
“戲兒很好,父皇待戲兒也很好。”
項皇后點頭,眼神難言,只道了一句:“戲兒住在宮內,行事要謹慎!”君心不易測,母后不能保護你!項皇后難身離去,蘇戲連乙容宮門都未得進,只對著項皇后背影行大禮三叩頭。
回程路上天已暗,蘇戲聽說不遠處御書房蘇夜炫正在裡面,便遣散隨從,一人在御書房外等著。
河面已結了冰,他用腳試了試‘啪噠’便破了。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一提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啊!”蘇戲嚇了一跳。
“人都遣了,又試冰層,想知道跳下去能不能淹死人?”
“是啊,不如父皇下去試試。”
蘇夜炫問:“去乙容宮了?”
“沒有進去。”
“沒關係,明天再去,明天進不去,後天再去,總會進去的。”
“呃?”
“父皇陪你去。”
“啊?”蘇戲傻笑著道:“父皇你低頭。”
蘇夜炫低了低問:“怎麼?”
蘇戲掂腳在蘇夜炫臉上親了一下:“父皇我愛你!”
蘇夜炫僵了僵,又笑了笑,牽了蘇戲的手,只道:“外面冷,我們回去。”
有些東西已不受控制,情之一字,豈如天下可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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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鴻蒙到石爛 。。。
很顯然的,項皇后並不是不見蘇戲,這個自己親手養了七年的孩子,感情之不一般非一個做母親的不能理解,之所以把蘇戲攔在乙容宮外,只不過怕在這吃人的皇宮給那孩子多惹麻煩。所以當聖旨傳到乙容宮時,項皇后有些雲裡霧裡身在夢中的感覺。
“陛下駕到!二皇子駕到!”
蘇夜炫看著眼前這副母子情深圖若有所思,外面雪已停了,明晃晃地一片,雪很厚,他淡淡問了句:“怎不見人打掃?”
項皇后撫著蘇戲臉的手放開,抬頭順著那人目光看見積雪的院子,不知如何回答,一國之母的乙容宮積雪三尺蕭條冷清若冶罪下來。。。。。。
蘇戲當然也知道,他看看院中厚雪,不管蘇夜炫是否聖怒,清脆的聲音道:“隔牖雪滿院,”他走至窗前:“潔淨如乙容。”
蘇戲巧解了院內積雪蕭然,只贊其潔至聖比擬項皇后。蘇夜炫看著蘇戲背影修長,有那麼一晃神間覺得這孩子似乎長大了,那側臉的嘴邊一角微勾。蘇夜炫也笑了,這孩子!眸光往下瞧著那窄腰下面,似乎就有條尾巴在搖了。蘇夜炫盯著至到蘇戲伸了手拂了拂腰後不明所以的轉過身,便撞上了蘇夜炫淡到看不見的促狹笑顏。
看來那問話也只是隨便問問,見父皇坐這兒這裡人都拘謹著,便知怕是父皇第一次來乙容宮,於是道:“父皇如果有事忙,便先回吧!”
蘇夜炫起身:“罷駕!”走了幾步見蘇戲沒跟上,便回身問道:“戲兒不回?”
蘇戲道:“我就在這兒與母后說話,晚膳再回。”
蘇夜炫道:“午膳就回吧,要喝藥的。”
待蘇夜炫出了乙容宮走遠,項皇后命人上了糕點堅果:“戲兒,小時候就愛吃。”
“這太甜了吧!”
項皇后蹙眉不解:“你以前就很愛吃啊”
蘇戲笑:“好,我吃。”
吃了糕點項皇后又拉著蘇戲給他瞧小時候的衣物玩具,說蘇戲自小便喜歡院內積雪。一歲時,那年初雪,蘇戲穿了肚兜光著屁鼓在雪地裡笑,天矇矇亮,眾人是被他的笑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