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嗎?”
“回王爺,兆尹大人都已經處理了。現在那處估計正忙著。”
“好官啊。”
趙信似乎有話想說,卻沒說出口來。南宮夜見他神色,一笑:“有什麼事?”
趙信想了一想,道:“是煜王爺的黨羽。”
南宮夜一窒,卻沒有說話。他心裡想,果然是三哥。他抿起嘴角,收起笑容,依舊踏著車轅的痕跡慢慢走著。
兩人一前一後,在拐角處的時候,南宮夜接過傘讓趙信不用跟著了。他想去落雪的長橋看看,趙信領命離開,南宮夜則一人朝著長橋而去。
如今大雪,連街上的人都少了,長橋之處人更是少的可憐。他見著對面亭中有幾個附庸風雅的儒生在喝酒賞雪,他也不想打擾,就一步一步的走上橋,站在了橋的最高處。
湖面結了薄冰,早看不見湖中的錦鯉。
他望著遠處的迷濛山色,如同一顆松柏一樣立在雪中。他不知他如今神色行為已經成為儒生詩裡的情景。
一陣冷風吹來,吹的落雪亂了章法,和著冷風,南宮夜聽到有人上橋的腳步聲。
他微微轉頭一看,那人也是錦衣華服,一紙油傘蓋住了容顏。
那人走上來站在橋的另一邊欣賞風景,他與南宮夜背對著背,像是兩尊玉砌的雕像。儒生們看著奇怪,卻又不敢上前想問,只把眼神收回來。
過了許久,那後上橋的人道:“你為何害死七哥?”
南宮夜聽著熟悉的聲音,心裡一冷:“你被通緝還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出來,九哥真是好膽色。”
那人除了叛亂的晉王南宮瑜還能是誰。
“七哥死了,我如今孤身一人藏匿在外。雖是成王敗寇,但卻還是想著救七哥出來,可你居然毒殺了他。”
南宮夜根本不想解釋了:“你們的罪證公佈天下,如今你既然還活著,就該好好活著。”
南宮瑜輕微一笑:“我一生尊貴,現在卻命如草芥,活著做什麼?”
“報仇啊。”南宮夜想到南宮莫惜這麼些年都為了報仇活著,便道:“有一個念想,就能活下去。”
南宮瑜點頭,“是的,所以,我來了。”
他話音剛落,手一揚,油傘就被丟了出去,身形一轉,腰間長劍出鞘,直取南宮夜性命。南宮夜向右偏頭躲開,一手撐傘,旋身踢向南宮瑜的手腕。
南宮瑜只覺手腕一麻,再看南宮夜依舊撐著傘站在長橋之上。他心中一恨,碗大的劍花再度朝著南宮夜去。南宮夜知曉這名兄長今天是一定要殺自己了,也扔了雨傘,全力以赴起來。只見落雪之下,劍光四起,在那長橋方寸之地一爭長短。長橋的落雪被踏的亂七八糟,南宮夜縱身一躍,劍花與落雪相合,正是那一招踏雪尋梅。
南宮瑜腳下一點,劍光再起,他單足站在橋的扶手之上,“十七,我今天來便一定要你替七哥陪葬。”
南宮夜一笑:“九哥,只怕是你要去陪七哥了。”
“廢話少說,殺了你之後,我自會去陪他。”
這話聽的南宮夜一驚,剛想再問卻見劍光朝自己而來。九哥的劍法在眾兄弟之中除卻南宮莫惜卻是無人能及的。南宮夜躲閃不及被刺破了胳膊,他縱身一躍,跳到南宮瑜身後。南宮瑜旋身再擊,落雪之中猶如閃電瞬現,南宮夜一時被迷了眼睛。兩人劍身相碰,互擊一掌各自退開。
“十七弟怎麼不用踏雪尋梅了?”
“九哥不配死在三哥的招式之下。”
南宮瑜嗤笑一聲多情種子,便又攻了上去。
雪越發的大了,兩人只在長橋之上相鬥。兵刃交接之聲蓋過風吹落雪的聲音,儒生們仿若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飲酒作詩。
電光忽閃,亂了賞雪興致,他們卻並未撤去。
橋上兩人鬥了百來招,各自都沒好受,血灑在雪地裡,倒如同雪中寒梅綻放。
踏雪尋梅?
南宮瑜見人略微失神,心中又氣又嘲,翻身揚劍刺去,卻是踏雪尋梅中的最後一式,這一劍見將取南宮夜咽喉,抽劍之後血噴射而出,正是給這雪天添了顏色。
南宮夜對這招避無可避,忙忙退後幾步,方寸毫釐之間,一隻酒杯砸了過來,落在劍身之上,震的南宮瑜虎口生疼。
“什麼人!”
儒生之中有一華服者款款走出,他這樣裝扮陷入儒生之中本應明顯,可南宮兄弟倆卻絲毫不曾注意。
南宮夜轉頭看去,見著那人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