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一驚:“可到底,是逼出來的。”
“若給他們機會,日後指不定發生什麼。十七弟,切不可婦人之仁。”
“皇兄,我們是親兄弟啊。”
“十七弟,在不同的位置便有不同的責任,朕要為天下百姓著想。”
南宮夜不回話,拱手躬身。
“你想救三弟,便就要把罪名推給這個必死之人,他不死,三弟哪能脫罪。”
南宮夜猛然抬頭:“臣弟明白了。”
南宮夜走在出殿外,馬車已經迎了上來。他突然不想乘車,記憶中三哥一直都是步行於宮中各處。他在這高高聳起的皇城之中如同滄海一粟,瞬間覺得自己渺小的不行。
南宮夜一步一步往前,偶爾抬頭看著這紅牆綠瓦,他們自小就生活在這權勢中心,說不為權勢是誰都不信。南宮夜也第一次正視自己,其實他除了天生貴人命,似乎也什麼都沒有了。就算他只剩下天生貴人命,他也要保全它。
況且,只有這個才能保住他三哥。
南宮夜嗤笑一聲,護著他三哥的原來一直都是皇命。
他走出宮外,在宮門口回頭望了一望,深覺這一生命運都是註定了的。他出了宮也不上馬,又步行到大理寺,揚言要提審魏王南宮鴻。
再見七王兄,他已經穿著囚服,髮髻也亂了,人是蒼老了不少。
“七王兄。”
“十七弟。”
兩人見面稱了一句兄弟。
“十七弟還有什麼罪名要壓給本王的。”他坐在一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行為舉止仍然彰顯他的氣度修養。
南宮夜面色冷靜:“七王兄,我們年歲相差較大,自小就不怎麼親近。現在本王要是說顧念兄弟情的話必然被你恥笑,但是本王依舊想用弟弟的身份問你一問。你盜取國寶之後為何要嫁禍煜王府?”
“荒唐!”
南宮夜一笑:“的確荒唐,盜寶之事本王原懷疑三哥所為,後來三哥又自己設局嫁禍自己,本王想著三哥若是這樣設局,那便不是盜寶的人了。他為了亂局勢,自己都能捨上,不是為陛下便是為我。這事情不是三哥所為,只能是七王兄了。事件發生你們便久留京城,若進行的順利,說不定就變天了。”
“既然如此,難道一切不是出自十七弟的手筆?”
十七一愣,“不瞞王兄,本王當夜的確那樣做了。可得了國寶印章的卻不是本王,那遺留下來的紙張也不是本王。”
那一夜南宮夜的確在內廷,在他佈置之下的確也會按照當時的局勢走,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皇帝那傳出刺客之聲,國寶已經遺失。南宮夜追刺客追到太后宮裡便不見了人。
他後來言語刺激南宮莫惜,責怪他能用花想容卻不用自己。想來是這番話讓南宮莫惜誤會了,才有了後面的事。
南宮夜從未懷疑齊王,他那樣高調的多次出現在驛館也不過為了敲山震虎。他幾乎認為是魏王,因為除了他們,就只有被算計的那個本人。
“不是十七弟?那是誰?”
兩人相視一眼,南宮夜猛然想起什麼退後兩步。
這局勢最終得益的還是皇兄吧。
“看起來,十七弟也想到了。陛下果然。。。。。。”
他沒說果然什麼,只是低頭一嘆。南宮夜早想到皇兄會算計南宮莫惜,卻想不到他要算計到自己身上,不對,或許在三年前皇兄就算計了自己。不對不對,或許是再早一些的時候。
南宮夜心底徒然生涼,他本覺得幫著南宮莫惜便對不住兄長,現在想來,究竟逼著自己入這權利中心的是南宮莫惜還是皇兄。
細細回想,從皇兄口中得知殺兄奪位的案子,再到花想容嫁給南宮莫惜,然後告知自己南宮莫惜非皇室子孫,最後到現在。。。。。。幾乎想設計讓自己攬下所有惡名。除了一條命,皇兄還預備給自己留下什麼?不不不,他計劃著讓他去剿滅魏王勢力,若那時不是三哥亂了局勢,不是太后突然出現讓皇帝放了他,不是他已經先一步深入魏地,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了。
“觀十七弟神貌還是嫩了些。”南宮鴻嘆了一句:“既然你已經知道,估計沒什麼要提審的了。”
“七王兄小心,皇兄他。。。。。。”
“他要殺本王。本王知道,讓他儘管來。”
南宮鴻拍了拍南宮夜的肩膀:“十七弟,若幼時我們得以交好,絕不至於現在這般。”
“七。。。。。。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