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南宮夜面前露出恨意。而後一甩袖,走了。
這樣的南宮莫惜已經很坦誠了,他已經說的清清白白,他與皇上太后不在一線上。南宮夜若是站在那邊,他們二人必然形同陌路。
南宮夜眼睛有些疼,而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人已經走遠了。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他還一直渾渾噩噩的,腦袋裡都是南宮莫惜充滿仇恨的眼睛。他想,他現在只能把事情都查清楚這一條路,不然他將一直被南宮莫惜排擠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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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怎麼溼了?”
楚生一見自家王爺回來的樣兒就知道不好,今天太后壽宴,還弄了一身溼回來。只怕又是受了氣,楚生不敢問,心裡卻心疼的厲害。立馬準備了熱水,伺候人更衣沐浴。南宮莫惜張了張嘴,還沒說話,楚生就把那一身衣物扔進了火盆。火焰慢慢的燃上來,越燒越大。
夜裡,楚生聽到南宮莫惜房裡乒乒乓乓的一陣響,第二天一早去看,房裡能砸碎的全都砸碎了,能弄倒的全都弄倒了,跟遭了賊一樣。南宮莫惜自己卻穿戴整齊的坐在床沿,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見著楚生的時候無辜一笑:“弄亂了。”
楚生的心驟然一疼,立馬走上去,不知該問些什麼。南宮莫惜的狀態讓他覺得心驚,從他燒衣服開始,楚生就覺得不對,現如今已經開始拆房子了。究竟是什麼事才刺激的一向寡淡的南宮莫惜大發雷霆。
“王、王爺。”楚生的聲音都開始顫抖,南宮莫惜卻安慰他說:“本王沒事,你不用擔心。本王想去亭裡休息會兒,你找人把這收拾了。”
“王爺,亭裡涼,會染病的。”
“本王哪裡會生病啊。”他淺淺一笑,往院裡的亭子裡去。那裡有一張軟榻,他最喜歡臥在那處看書。
楚生讓人收拾好之後便上亭子照看,卻見的人已經沉沉睡去。看樣子,昨夜是一晚上沒睡了。
楚生給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免得著涼,就見人在榻上蹭了蹭,輕輕嘟囔了一句什麼,一行清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拿著毯子的手一時頓住了,因為他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王爺說的是“十七,別走。”心裡的震動不能說不大,可這一句,又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太后壽辰過後,諸位藩王都要回封地去的,王爺叫吳王殿下別走?楚生隱隱覺得絕非如此,南宮莫惜是怎樣的人,如今會在夢裡流著眼淚讓人別人,這莫不是。。。。。。
楚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怔怔的的望著自己王爺的睡顏。良久,重重嘆了口氣,望著亭外的風景想著,這樣一條路,該有多苦,王爺你又何必呢?
之後一段時間,南宮莫惜在府裡待了許久,後來願意出門了,就去了沁芳齋。剛到店門口,就見著晉王和魏王的馬車,這陣仗必然是回封地了。南宮莫惜心裡一片平靜,抬腳就要進店門,卻聽見一聲:“三王兄,好巧呀。”
南宮莫惜轉身過來,見得兩位王弟下了馬車朝著自己走過來。
“本還想同三王兄道別,卻來不及了,不想在路上碰見。”
“兩位王弟是要回了麼?”
“正是要回去了,不比三王兄在京裡,不用來回奔波。”南宮鴻笑了笑,對著南宮莫惜說:“王兄自小極富恩寵,父皇和皇兄都捨不得王兄遠走。”
這話聽來刺耳,南宮莫惜卻不惱:“魏王哪裡的話。”
晉王上前一步:“七王兄這樣說莫不是嫉妒三王兄了,三王兄大暉第一雅士,就是番邦夷狄都慕名而來呢。”
這話說的就險惡了,南宮莫惜眼裡一冷:“怎麼敢當,本王不過弄墨之人,怎比得二位王弟的將兵能為。”輕輕笑了一笑:“到底是封地好啊,天子腳下做什麼都是備受牽制,二位王弟說是嗎?”
兩人面色一凜,哪裡聽不出來這是在說他二人擁兵自重。拱手道:“三王兄告辭。”便各自跳上馬車離京。南宮莫惜微微一笑,進了沁芳齋。剛一進門就看見內堂裡喝著茶的南宮夜。
這人此時在這裡,必然是把他剛才的那一番話聽了去。南宮莫惜淡然處之,在一旁坐下。夥計奉茶上來,比以往要淡定許多,估摸已經習慣了這二人經常來此。
南宮夜捧了茶盞,輕輕飲上一口:“從不知道,三哥的嘴這樣厲害。”
南宮夜也飲上一口:“吳王殿下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這會兒連十七弟都不叫了,叫的是生疏之至的吳王殿下。南宮夜緊握茶盞,在捏碎之前將茶盞放在桌上。調整心態,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