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他冷笑,轉過頭仰視沈渹汵,“皇上,臣可否退下?”
話是問句,但杜予曦卻是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腳步蹣跚裡離開了房間。
嘎吱的關門聲仍在房中迴盪,沈渹汵的指尖蜷在手心,呼吸微微一窒。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呢……
他望著一床的凌亂,久久無語。
“沈渹汵啊沈渹汵,你有種呀,哼哼……本少爺如此英俊的臉可算是給你毀了大半,老子不給你找回來那可怎麼行,哼哼……”
話說杜予曦離開了那水榭,轉個身子蹲在溪邊,看著潺潺水中那倒影喃喃自語。
杜予曦的右臉燙燙的,腫得老高,襯著他原本十分漂亮的臉蛋遠遠看去倒顯得有幾分滑稽。
“沈渹汵、沈渹汵……”嘴裡反覆咀嚼著這三個字,杜予曦恨的牙癢癢的,“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我馬上把你給我的一巴掌還給你……”
……
皇上,是臣
侍衛挺直了腰板,手上攥緊了紅纓槍,直直地站在房屋的周圍,盡職地守著。
沈渹汵在屋內美美地泡著澡,偌大的浴池就給他一個人折騰了。
浴池的四角擺放著銅鶴,銅鶴裡點燃著檀木,飄出煙氣縷縷,與浴池的水汽糾纏在一起,纏了一屋的煙霧繚繞。
“……誰在哭啊哭傷了城牆,誰在笑啊觸目的蒼涼,誰的眼啊嘲笑著浮華……”
驀地,一陣幽幽的歌聲在房間裡響起。
“誰?”
沈渹汵在叫,外面的侍衛也在叫。
“誰安靜地不用再說話,流雲流走我指尖的沙……”
幽幽的歌聲仍在房內遊蕩。
“誰!”唰地一聲,侍衛們紛紛推開了雕花的大門,疾步衝向浴池。
“嗤,大男人洗澡,有何好看?”
隨著一聲輕蔑的嗤笑,沈渹汵看到了房內那一席珠簾斷開,幾顆光澤色彩靚麗的珠子“啪啪啪”地撞到了那幾個侍衛身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莎啦啦——”
杜予曦撩開珠簾,嘴角掛著輕佻的笑,耳墜上的耳飾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皇上,鬼叫什麼咯,真煞風景。”
看著杜予曦悠悠然地走到浴池邊,沈渹汵止不住冷笑,“怎麼,愛卿不怕重蹈覆轍?”
他指的是昨晚的一夜風情。
杜予曦聳肩,悠哉地在浴池邊坐下,拿起凌亂散放在浴池邊的衣裳,他怪笑道,“唷,衣服不錯呀?不愧是當今最強大的浩宇國的帝王呢。”
沈渹汵一揚眉,看著杜予曦手上拿著他的衣服,想起身都覺得臉燙燙的。
他厲聲道:“杜予曦,還不把衣裳給朕拿來!”
杜予曦不理他,一一細數著手上的衣服:“喲,上好的絲綢流雲衫呀,鎏金回紋腰帶……七七八八,再打個七五折,就算是十兩銀子好了。”
他撒開手,笑得一臉春光燦爛:“想要買衣服的話,請付費十兩銀子。”
怎麼說都是同床共枕過的人,但讓沈渹汵赤身X體地出現在對方面前,他還是會難為情的嘛。
皇上,是臣(5)
所以,沈渹汵當場就愣了那麼一下。
“朕……朕怎可能隨身帶著十兩銀子?愛卿,把衣服給朕吧。”他好聲好氣地說著。
杜予曦作勢要把衣服扔進水裡。
沈渹汵冷聲呵斥:“杜予曦,這房裡如此多的奇珍異寶,你若是喜愛,挑了走了便是,怎能如此無賴?!”
杜予曦站起來跳了兩下,笑道:“皇上早些如此說了便是,何必讓臣做出如此有失大體的行徑呢。”
他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沈渹汵若是有鬍子的話,想必他現在臉上的神情可以用“吹鬍子瞪眼”來形容。
不說這只是沈渹汵的一個水榭,但閣樓中擺放的瓷器、用具還都是十分昂貴的珍寶。
杜予曦抱著沈渹汵的衣服走下有三級臺階的浴池,不料手上拿著的腰帶一下子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咦——”這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鎏金回紋腰帶,上面沒有任何的玉飾珠寶,怎的會有這樣的聲音?
杜予曦困惑,蹲下身子拾起腰帶。
轉身,對沈渹汵搖了搖手上的腰帶,杜予曦笑道,“喲,親愛的皇上,臣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哦!把皇上的腰帶摔幾下會有很好聽的聲音呢!”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