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飛出一條金線,纏在了朱鹿的手腕上,捋著鬍鬚,突然收回了金線,一大步跨到了朱鹿的身邊,解開了朱鹿的衣服,看見了朱鹿心口處的傷口,又看了看朱鹿頭頂已經消失的紋路,吩咐道,“你們三人都留在此處,照看好朱鹿。”起身便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主宅中三個徒弟各懷心思的面面相覷。
花百里一路急行,來到了朱察有住的小屋,推開門,用火摺子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接著光亮,解開了朱察有的衣服,光滑的胸膛,讓花百里踉蹌的退後了兩步。目光停留在頭頂的生死紋上,紅的越發的紅,藍的越發的藍。
朱察有睜著眼睛看著花百里,嘴巴極力的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響,不標準的口型,也很難讓人猜出來,朱察有在說什麼。
花百里怔在原地,越看越覺得心慌,手中的油燈脫落,掉在了地上,滅掉了,屋內一片漆黑,只有那詭異的生死紋在湧動。
黑暗中越發的明顯,花百里盯著那紋路看著,突然發現紅色的紋路構成一個草書的“生”,藍色的則是草書的“死”。
“生死紋。”花百里喃喃自語,難道花無盡真的是惡鬼所殺,難道惡鬼真的花間酒,難道……花百里的思緒有些亂,他不知道誰真誰家。
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痛苦的嚎叫,“他不是鬼姬……”
朱察有的聲音,花百里心裡一緊,料想不好,連忙拿出火摺子,接著光看去,朱察有頭頂的紋路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動力,紅色藍色已經分不清楚了,朱察有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花百里怎麼也不能相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殺了朱察有,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朱察有並沒有救活,那麼朱鹿就成為了唯一能解開謎團的人。
想到這裡,花百里一個身形向主宅奔去,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輕功如此不濟。
主宅靜的怕人,聽不到任何呼吸的聲音,也沒有一絲燈光。花百里摸索著潛行,卻沒有任何活物的痕跡,摸索到桌邊的油燈,點燃,主宅一個人也沒有了,三個徒弟連同朱鹿一起消失了。
“來人……”花百里大喊道。
卻沒有一個人應聲,彷彿一瞬間花家所有的人憑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花百里一人在這裡,等死,是的,是等死。
大開的門,夜晚的涼氣毫不留情的侵入,整個主宅裡都冷颼颼的,油燈的光一閃一閃的,花百里的臉一半黑一半白。
喊了許久,仍舊沒有一個人應聲,無論是僕人,徒弟還是敵人,都沒有一個人。花百里出了一身的汗,有些虛脫,頹然的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舉著油燈,陰暗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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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天漸漸亮了,花百里手中的燈油早已燃盡,可仍舊握在手裡,冰涼的燈臺早已被花百里手中的汗水沾溼。
花百里突然覺得心痛的厲害,鬆開油燈,任憑它跌落在地上,緊緊抓住胸口,大口的喘著氣,顫抖的手指妄圖從懷裡掏出藥丸,努力了半天,仍舊是徒勞。
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霧落在花百里的屍體上,是的,是屍體,他已經死去多時,屍體僵硬著,眼睛瞪的老大,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宣告著他死前有多麼痛苦。
寂靜的花家大宅,輕微的響動也格外引人注目,當然此刻的花家大宅除了死人再也沒有一個活口。所有的下人都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瞪大的雙目如同活活被嚇死一般,亦或者可以說像是惡鬼的傑作。
一個很輕的步子聲由遠及近,聽的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沒有刻意隱藏輕功,步子很輕,本沒有一絲聲響,可是此刻沉寂的花家大宅,卻聽得一清二楚。
漸漸的近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才聽得出來的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群人,至少要比一個女人多。遠遠的卻只能聽見一個女人的腳步聲,由此看來,這個女人的輕功並不高明,她卻走在了最前面。跨過門檻,走進了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花百里的三個徒弟,花玲瓏,花鈴蘭,花善言。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大師姐花玲瓏。三個人看見花百里冰冷的屍體,沒有驚訝,沒有悲傷,沒有慟哭,只是冷漠的看著,一如看陌生人的屍體一般。
即使這個陌生人將他們從死人堆裡救出,又給了他們新的生命和希望,可是,這一切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這個救了他們的人造成的。
昨夜,在花百里離去後,花鈴蘭將花玲瓏和花善言是花百里的孩子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倆。
花百里娶妻無數,可最終只有一子活下來,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