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能不能告訴我?”
百里雪燃卻正色道:“算了吧,這輩子我也娶不到他的,還是不告訴你了。”
十一
“毒豔”、“殘屍”、“遊魂”這三煞護送楊睿回到天帝宮總壇。
楊涵早已在正殿等得不耐煩了。
“毒豔”向楊涵仔細敘說了營救少主的經過,“遊魂”又補充了景夫人已死的訊息。聽完這些彙報楊涵對三煞略加安撫便示意他們退下休息。“睿兒,隨為父到內堂來。”楊涵的神情凝重。
楊睿以為又要挨一頓訓斥了,所以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這次你中了賊人的圈套,原因你心知肚明。為父多說無益,希望你透過這次教訓能醒悟過來。”楊涵語重心長地道,“現在咱們先退守總壇,為父已經在這裡擺開陣勢以逸待勞,外有金銀幫抵擋,內有三煞和眾死士效力,就等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投羅網。不過睿兒你一定要記住,所有的這些人中除了你自己,你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為父。”
“連四煞他們也不能相信嗎?”
“他們畢竟是外人。你和為父是骨肉血親,只有為父不會害你。”
“那孩兒的娘呢?她也可以相信吧。”楊睿見楊涵神色有異,於是又問道,“父親,您大概知道孩兒的生母是誰吧。景夫人已經死了,就請您告訴孩兒孃的下落吧。”
楊涵猶豫了一會兒,緩緩地道:“為父一生只有兩個女人,既然景夫人承認你不是他親生,你的生母應該就是她原來的侍婢沈月蓉。”
“那她現在何處?”
“二十年前她與梁秋英勾結,叛逃出天帝宮,至今下落不明。”楊涵冷哼,“那個無恥蕩婦,生下你以後還去勾引別的男人,實在可惡。她最好是永遠不出現,若是落在我的手中,定將她碎屍萬段。”
楊睿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暗祈禱母親平安。
聶小寒帶著百里雪燃來到聶瀾在江南的秘密宅院。向義父說明事情原委以後,聶小寒把百里雪燃安頓在這裡養傷。
“義父,小文的屍首找到了嗎?”聶小寒終是忍不住詢問道。
聶瀾微微一笑:“小寒,義父當時向你隱瞞了實情,其實小文沒有死。”
聶小寒聞言驚喜萬分:“真的嗎,太好了!那小文現在何處?”
“他現在在塞北為父的一個朋友那裡辦點事情,再過兩個月,為父就接他回來。”聶瀾繼續道,“先讓百里雪燃在這裡靜心修養,這幾日你也要多方查探一下天帝宮的動向。兩個月後,為父從塞北迴來,就是與天帝進行最後決戰之時。”
聶小寒沒有再問聶小文是怎麼活過來的,她只要知道他平安就足夠了。她拿出了風搖柳的那個木盒:“義父,這是小文中的‘刻骨銘心’的解藥,是風搖柳以命向託。請您帶給小文。”
聶瀾收起木盒嘆道:“原來風姑娘也是我俠義之輩啊,可惜紅顏薄命。若是不死,將來為父定會成全了她和小文。”
聶小寒卻道:“還有一名女子也對小文如此痴心,她叫趙晚秋,希望平滅天帝之後,義父能讓她做小文的妻子。”
“果有此事?”聶瀾微微一笑,“為父會好好考慮的。”
和母親在一起的這短短的三個月,對聶小文來說卻凝聚了一生的幸福。
雖然只是粗茶淡飯,但出自母親之手,那小小的甘甜,卻遠勝過皇宮盛宴。
雖然只是棉袍布衣,但出自母親之手,那一針一線的心血,卻遠非錦衣華服可比。
每天聶小文不是為母親撫琴而歌,就是陪她談天說地,不用半分心機,忘卻血腥殺戮,只是一個純真的少年。聶小文從沒有奢望過會有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但是他得到了,雖然根本不能長久,只有三個月對他來說今生已經足夠。三個月期限一到,義父來這裡接他之時,他必須作回以前的那個聶小文。因為他知道與天帝的決戰,義父少不了他。
約定之期終於到了。
江水流深情地看了聶瀾最後一眼。然後他拔出了“飲夢”。雖然他知道勝不了聶瀾,但是他已經動了殺他之念。以氣馭劍,寒光四射,招招致命。
聶瀾卻不還手,只是招架。
“你若再不出招,必死於我的劍下。”江水流冷冷地道。
“如果我出招,你必死於我的手中。”聶瀾幽幽地說,“如果你恨我如此,待我與天帝決戰之後,定會提頭相見。”
“二十年了,我已經決定不再等了。”江水流長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