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石桌前。
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這裡根本沒有機關。
琴下放著一紙白箋。
“南門兄:此琴請代為保管,日後來取。聶小文拜上。”
“柳兒,信上說的南門兄是誰?”
這時跟蹤他們的人已悄悄把寂寞亭圍起。
“南門信,快點把琴交出來!”為首的一人喝道。此人正是青龍幫副幫主許一峰。自從李幫主死後,青龍幫中的事務就一概由他處理。
百里雪燃不解道:“南門信?他是誰?”
“少裝蒜!”許一峰指著百里雪燃道:“聶小文給你的飛鴿傳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今晚有‘要物’相托。這‘要物’恐怕是指朦朧劍吧?”
“你怎麼知道的?”百里雪燃知道他們把自己錯認作南門信。原以為裝扮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的,現在才發現這與自己有很大關係。
許一峰得意地說:“因為你們距離此地較遠,怕只用一隻信鴿中途會有閃失,我猜聶小文多用了一隻信鴿。那日也是湊巧,我外出打獵,射下一隻。真是天意如此。”
百里雪燃質問道:“你怎麼能斷定我就是南門信?”
“你不是南門信又是誰?”
百里雪燃一時語塞。青龍幫的人就在眼前,若是自己說出真名,豈非自投羅網?自己倒不怕什麼,可這樣會連累柳兒。
可他不說呢?就落入了聶小文的網中。
“哈!說不出來了吧。量你們也無法狡辯。你定然是南門信無疑。你們夫婦一向是形影不離的。”
百里雪燃苦笑道:“柳兒,現在怎麼辦?”
風搖柳倒顯得很鎮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也只好如此了。”
於是百里雪燃和風搖柳並肩向外衝去。
百里雪燃此時才發現風搖柳的武功的確不錯。一對月牙戟如兩弘秋水,皓潔似明月,帶著蕭蕭寒氣,殺入敵群。血光飛濺。
但是百里雪燃抱著七絃琴,單手施展,武功受限,再加上青龍幫人多勢眾,他二人雖奮力拚殺,仍久衝不破。
忽然,風搖柳的右腳絆上了一塊突出的石頭。頓時箭如雨下,鋪天蓋地席捲了過來。風搖柳卻絲毫沒有停頓,拉著百里雪燃向一棵大樹躍去。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機關?”
“我也不知道,是恰好碰到的。”
“那你怎麼知道這棵樹上沒有機關?”
“因為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只有這棵樹上有鳥巢。我只好賭一把。”
百里雪燃有些佩服風搖柳的機制果斷。
只一盞茶的功夫,青龍幫的人已死傷殆盡。
唯有許一峰還在那裡奮力搏鬥。
突然,九支箭從各個方向同時向他射來。
在箭射向許一峰的瞬間,百里雪燃發現東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隙。於是他拉著風搖柳向東面躍去。
風搖柳沒有遲疑,因為她知道這是最後的九箭。
他們甚至沒有回頭看,因為憑那九支箭射出的角度,就可以斷定許一峰是絕對躲不開的。他必死於那九支箭下。
許一峰也這樣想。但他還是做出了最後的掙扎。他使出了渾身解術,卻只能撥開八支箭,無論如何第九支箭也會射中他的眉心。
第九箭離他的眉心只有一寸,他絕望了。因為他的雙手正在撥打著第七第八支箭。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感到死神正在親吻他的額頭。
突然,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他竟然躲過了那致命的第九箭!
箭陣已停,許一峰仍躺在地上。
他剛才倒地是因為有人點了他的穴道。
靜靜地躺在地上,許一峰迴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要不是有人及時封了他的穴道,他早已是個死人了。
是誰,用什麼東西打中了他的穴道?
遠處,一乘白色的轎子飄然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穴道自解。
許一峰在地上尋到了一顆珍珠。百丈之內用珍珠打穴,能有這份功力的人江湖上屈指可數。而且打出暗器的時間掐算得非常準確,想必此人熟知這個箭陣。會是誰呢?
許一峰現在無暇顧及這些,他只想儘快搶到那把琴。他確信朦朧劍就藏在琴中。
他向東奔去。
十
百里雪燃和風搖柳剛剛擺脫青龍幫的阻攔,又陷入烈火門的圍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