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稱作“王老大”的人說道:“除了朦朧劍的事,我看要數一代大俠謝可的獨女失蹤的事了。”
“這哪是什麼大事啊。你可知道最近出了一個叫百里雪燃的人?”
“嗯,聽說過。好像他剛一出道就毀去了四煞刻的‘落英崗’三個字。”
“噓,小聲點。若是被天帝宮的人聽了,可有你好受的。”此人四下環顧一週,沒有發現什麼狀況,於是接著道,“就是他,出道剛兩個月就殺死了青龍幫的無敵十二刀,接著又刺殺了金銀幫的金幫主。今天早上又有人傳言,說他昨晚在青松林殺死了青龍幫的李幫主。”
“那這麼說,這個人可不簡單了。”王老大悶了一口酒。
“誰說不是呢?有人懷疑他跟天帝宮有什麼關係,還有人說他就是武刀。”
“既然他是武刀,又為何與四煞作對呢?”
“當然是裝裝樣子了,到現在也沒聽說他與四煞的人照過面呢。”
“武刀,應該是用刀的吧?那百里雪燃不是用越王鉤的麼?”
“……你見過武刀用刀了麼?”
百里雪燃聽了不禁苦笑,沒想到自己剛一出道就惹上了這麼多麻煩。
當晚。
“柳兒,你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百里雪燃問。
“寂寞亭。”風搖柳答。
一對中年夫婦在路上疾行,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已有人跟蹤。
“去那裡幹什麼?”
“也許能見到聶小文。”風搖柳看百里雪燃一副不解的樣子,就繼續說道,“我曾經化裝成聶小文的侍女,看到過朦朧劍……”
“朦朧劍?是什麼樣子?”
“最大的特點就是它有一道與眾不同的白穗。”風搖柳頓了一下,“我注意到聶小文的七絃琴上就有這樣的白穗。”
“你懷疑他會把劍藏在琴中。”
“嗯。他常去寂寞亭撫琴。我想今晚咱們去那裡碰碰運氣。”
寂寞亭中。
聶小文在彈琴。
繽紛的音符如優雅的紫蝶伴花而起。
悽迷的曲調彷彿玲瓏的雪花隨風飄灑。
難得有月亮。
在清淡如水的月光下,卻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風搖柳和百里雪燃躲在離寂寞亭十幾丈遠的樹叢中。
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吧,風搖柳發現聶小文的眼裡多了一抹淡淡的憂傷。她的心有些迷亂。
那天聶小文帶著病硬撐著虛弱的身子親自來求她,她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她只是說:“你,欠了我一個人情。”聶小文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回答:“欠別人的東西,我一定會還的。”看著他淡漠的樣子她甚至有一種衝動,讓他現在就抱著她,吻她,就在這一夜還清了這個人情。但是她忍住了。她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愛上自己這樣的女子。那麼就讓他永遠欠著這個人情,至少這樣他的心裡還會有她吧。
相思已是令人黯然銷魂。
不敢相思又是種什麼滋味?
那是縱然有情也只有將它埋在骨裡,藏在骨裡。
如果相思是一把割心的刀,那麼不敢相思就是一把刮骨鋼刀了。
它從你骨髓深處裡,一刀一刀地颳著,縱然你想盡辦法來麻醉,也只有徒增痛苦而已。
九
“柳兒,你看他的琴。”百里雪燃的話打斷了風搖柳的思緒。
“琴?”
“他的琴有兩道白穗。”
“都是白穗……”風搖柳喃喃道。
百里雪燃看出風搖柳有些心不在焉:“怎麼了,柳兒?”
“我只是在想哪一道是朦朧劍的穗。”風搖柳急忙聚斂心神微笑答道。
當他們再度看向亭中時,聶小文已經不見了。只有那把七絃琴孤零零地躺在石桌上。
“他怎麼會把琴留下呢?”風搖柳不解道。
“可能又是一個陰謀吧。不過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樣。”
“你不怕上面有機關嗎?”風搖柳關心地問。
“自然怕。但這個機關一定不會致我於死地。如果聶小文想殺我,恐怕我早死過好幾次了。”百里雪燃苦笑。
風搖柳毅然道:“百里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百里雪燃有些感動,如果他沒有見過聶小文,也許會愛上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吧。
二人順利地走上了寂寞亭,來到放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