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太監護著,怕是早和父皇母后一起命喪黃泉。
可那太監也是短命,把傅天從密道中帶出,沒多久身上的傷口便感染,不消幾日便歸了西。那時傅天渾身上下,只有一身裡衣算是唯一的家當。為了躲避司徒相如的追兵幾日未食滴米,靠著雪水苟延殘喘。
寒冷和飢餓隨時都在威脅著他的生命,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父皇被殺時那種震驚和仇恨,恐怕他也挺不到第五天才昏迷過去。
醒來便是一室的漆黑,沒有光亮,沒有聲音,那種完全失明和失聰的感覺讓人遍體生寒。可傅天並沒有感覺到更多的恐懼,只想著也許就快要和父皇母后見面了。
命運總是不會按照既定的路線去發展,十年之後,當傅天再次以一個【人】的形式出現在世間,他只懂得了一件事,死,並不是最痛苦的,而活著,也未必就是幸運。
但他仍舊慶幸自己活了下來,所以他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掌控自己的生死,十年非人的生活,傅天是拼著對於死亡的期待而練就的那身驚世的武功,而帝王的血統也註定了傅天的聰慧。
傅天用了兩年的時間遊歷江湖,給自己創造了新的身份和新的人生。
十六歲,明月山莊的少主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是江湖中人人稱讚將來必定有所作為的武林新秀。十六歲,傅天終於讓自己從新立足於人世。不再被人褻玩於掌心之中,不再只能靠舔著刀口過活。可唯一始終都沒有改變的只有那已經深入骨髓的仇恨。
卷一 繁華清平樂 誰憐陌上花 第十二章 宿醉
更新時間:2012…2…28 19:48:13 本章字數:2278
流景醒來時,已是隔日的晌午,粽子蹲在流景的床邊一臉的哀怨淒涼,活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看見流景睜了眼睛忙不迭的起身:“皇上,你要嚇死奴才啊,沐將軍差點就把奴才給拆了!”
流景皺著眉毛,腦袋沉重無比,太陽穴也在叫喧著作痛,加上粽子在耳邊大呼小叫,恨不得直接拉他出去凌遲。
等到眼前徹底的清明瞭,流景第一個反應是,這裡,不是客棧。
“閉嘴。”昨夜與傅天對飲的情景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加上這屋子的擺設太過於熟悉,粽子那一聲“皇上”讓流景呵斥出口的話失了往日的冷靜。趕緊起身,看到屋裡只有粽子一人,心緒才算平靜下來。
“粽子,你剛才叫我什麼?”聲音恢復成了一貫的淡然,連看向粽子的眼神都不帶絲毫的情緒,可粽子還是被嚇得直接就趴到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公……公子,奴才……奴才知道錯了……奴才……”那語氣都帶上了哭腔。
“更衣。”流景懶得再看粽子一眼,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輕易的打斷了粽子還要求饒的話。粽子趕緊利落的爬起來,服侍流景更衣洗漱。
門外響起不輕不重的扣門聲,三聲而止,帶著點恭敬的意味。流景揮手讓粽子去開門,等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流景心中不免一愣。
一身玄清的長袍襯著門外人的身型格外的修長,長髮被風吹得有點凌亂,擋住了一側消瘦的臉頰,只有一雙眼睛穩重深沉,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清寒。”流景從未見過沐清寒除了戰袍鎧甲之外的其他裝扮,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目光,一時間差點沒有認出來。
“公子,你醒了。”沐清寒大步跨進門內,粽子識趣的退了出去並關好門,在外邊守著。
“你怎麼來了?”流景雖然用的問句,但心中其實已經大致有了答案,肯定是母后不放心遣了沐清寒來保護自己的。這麼想著,臉色不著痕跡的暗了暗。
“公子,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流景表情的變化縱使細微,卻還是沒有逃過沐清寒的眼睛,微微低首,恭敬的說。
流景暗暗的嘆了口氣,便起身打算隨沐清寒回去,順便問下關於剿滅啟月教的事情,可沐清寒在前面剛推開門,流景就看到了從庭院往這邊走過來的傅天。
“流景,你醒了?”傅天幾步走到流景面前,低著頭微笑著問,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
“昨夜打擾了。”流景沒抬頭,輕輕的回應了一句。
“何來打擾一說,流景,餓了吧,婉兒準備了飯菜。”傅天完全無視了流景身邊粽子和沐清寒眼裡射出的道道寒光,眼睛只是注視著表情淡然的流景。
“我……”流景剛想說出拒絕的話,可傅天已經介面道:“宿醉了一夜,頭疼嗎?婉兒,把醒酒茶端過來。”說完根本不等流景的反應直接拉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