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該問是哪群人。」柳殘夢眼睛眨也不眨就扯了一大堆。
祈世子不為所動。「黑煞掌自古以來就有難以突破的瓶頸,創始人黑煞真人因奇遇創下此招,卻沒將他
到底遇上何種奇遇流傳下來,所以後來的傳人從來沒有一個能突破第十層。柳兄這傷口上黑煞掌的功力
已到第九層,幾乎是絕頂了,能將真力全部擊在柳兄肩上——區區想不出除了柳兄自願外,還有什麼理
由。」
看了眼傷口,也懶得遮掩了,柳殘夢繼續將匕首放在油燈上炙。
「祈兄即知是黑煞手傳人,又是在這邊塞之地,那又何必問在下答案。」
「區區只聽說過黑煞手現在已成為慶王朝的秘技之一,其他還有賴柳兄指點。」
「班布達單于及其子嗣都會此招,而傷了我的就是班布達單于……這樣說祈兄滿意了吧。」說罷一刀劃
下,黑血噴出,祈世子眼明手快及時將桌上泥金小罐搶了過來,罐身沒汙上黑血,同時起身繞到柳殘夢
身後,一掌擊在後肩同一位置,肩上黑血頓時噴得更猛,柳殘夢臉色白了白,唇角也溢位黑血。
再倒一粒歸元丹,按入柳殘夢嘴裡,又將柳大少的內衣撕了一截,擦拭肩上汙血,直到現出紅血,將小
罐中雪白晶瑩的生肌散挖出一坨抹在傷口勻均推開,鮮血很快便止住。這生肌散是神仙府特製,濃濃稠
稠似散非散,藥效是極品了,價格自然也是極品了。
柳殘夢看著祈世子,很感動,開口正想說話。祈世子笑得一派風流,搶先道:「這次要錢的,生肌散五
百兩,歸元丹二百兩,基於你我多次交易,剛才出手相助就當優惠,免錢好了。」
「……死財迷!」柳殘夢終於破口大罵。
揭開鍋蓋,喬老頭看著煮得又稠又軟的粥,滿意地笑了笑,取過兩個粗瓷大碗,正打算盛飯,卻聽得那
邊藍衣青年大叫出聲,嚇得他一個哆嗦,差點將碗摔碎。
偷偷看了眼不知為何又吵起來的不速之客,喬老頭想了想,找根竿子,撩下掛在屋樑鉤子上的籠子,取
出兩個精細收藏,過年過節時才取出來祭拜用的白瓷湯碗,用清水洗了洗,又勺瓢米湯燙了一下,喃喃
道:「這樣兩位貴人應該會滿意了吧!」
喬老頭這一番舉動,祈柳二人自然是見著了。祈世子瞄了眼,目光一轉,見柳殘夢正將被自己撕得破破
爛爛的內衣撕得更破,綁成布條包紮傷口,當下閒閒笑道:「柳兄,我們遠來是客,總不好讓主人這般
操勞吧!」
手一頓,柳殘夢早就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怎麼抱有希望地抬頭。「祈兄,在下是傷患。」
「而區區是債主。」笑眯眯地託著下巴,全沒半點良心不安,祈世子回答得很乾脆。
柳殘夢翟地站起身來,鳳瞳直視祈世子:「在下堂堂武聖莊主……」
「柳兄,想必固陽大牢裡的看守們等著見柳兄武聖風範已等得望眼欲穿了。」
「……能為世子效勞,實是在下榮幸!誰敢與在下爭奪!」柳殘夢眼不眨舌不結,極為順溜地一氣說完
,似乎一開始就打算這樣說似的,邊說邊走過去接下喬老頭手中的碗,細細再洗了四五遍,確定不會有
油煙之氣再燻到那位千金之子後,盛了兩碗粥端過來。
山林裡,除了喬老頭獵的些兔獐之肉外,也只有風乾的臘肉,祈世子鐘鳴鼎食慣了,喬老頭雖已極為用
心去作,但飯菜才入口還是忍不住眉毛揪起。他為了儲存體力,苦笑著強嚥下,這番不悅,轉發在柳大
少身上。可憐柳殘夢一世英名,只落了個下人身份,負著重傷洗碗掃地,忙得團團轉。
山裡人睡得早,吃過飯不久喬老頭就睡下了,祈世子從包裡取出一張牛皮地圖來,在桌面上攤開。柳殘
夢湊近要看,祈卻三折兩折,將地圖折得只剩下一小部分,回過頭來嘿嘿一笑。
其時官方未曾公佈過大範圍的地圖,書坊裡有的,大抵是一小地方自制,又或為某種目的而繪製的地圖
,極為粗糙。像眼前這張,不但包容範圍廣,地理極盡詳細的,是暗流特製的地圖。祈世子自不願柳殘
夢看到更多隱密。
指著地圖上的一處,祈世子道:「聽喬老頭的話,我們已入了陰山,離固陽四十里,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