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從肩膀開始,身體慢一步地感覺到熱度,往往感覺到時,他的吻已經蜿蜒到下一處了,光滑的身子緊
緊糾纏,唇在上面咬著,手在下面動著,急促的呼吸,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熱,皆是一般喘不過氣來。
手指在空中無力地抓握著,不敢抓在地上,扶在柳殘夢的肩膀,感覺他繃緊的肌膚下隱藏著強大生機:
「別這樣……會……留下痕跡……」
柳殘夢的唇在他胸膛上慢慢移動,將祈身上多日前的吻痕再次吸吮一遍,快淡化的潔白肌理上再次浮現
暗紅色的瘀痕。柳殘夢最後滑到淺褐色的柔嫩尖端,含在齒縫間舔扯著,輕笑道:「怕留下痕跡,就別
抓在地上……」
說話時的震動讓祈繃緊了身子,冰冷的身體感覺不到也可以看到,就怕柳殘夢說話時一不小心將自己的
乳頭咬了下來,雖然這個對男性來說並沒實際功能,但這樣的身體就更加不能上青樓了。
「拜託你小心點……」祈呻吟了聲。
柳殘夢笑吟吟更加過份地肆虐著,祈身體有感覺的時候,早就被玩弄得紅腫不堪,又痛又癢又酥又麻,
禁不住弓起身發出痛苦的怒吼:「滾開!」
放過紅腫得有些可憐的蓓蕾,柳殘夢的唇繼續往下。滑過腰側也沒停下,就這麼一路吻到雙腿間的慾望
之處。祈世子驚呼了聲,感覺柳殘夢居然就這樣張口含住。
「你……」
柳殘夢不答,只是低聲笑了笑。溫熱的口腔包撫著冰冷的慾望,舔吻吸吮著,祈世子的聲音哽在了咽喉
間。
他想低頭看,卻只見到一片黑暗,柳殘夢的頭髮垂下,掩去了一切表情。
窘迫,羞恥,愉悅,尷尬,快感……複雜混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祈慢慢放鬆了僵硬身子,伸手抓住柳
殘夢的頭髮,抬頭看著上方茫茫的黑暗。
第十七回 捕鳥的小孩
夏夜的雨,來得突然,止得也乾脆。之前還是要淹沒萬物的狂暴,轉瞬間已是風消雨歇。露水滴在竹葉
上,暗夜清響,如暮鼓晨鐘。
整理好衣服,抬頭看看天色,不由頓足:「都快子時了。如果日後回京只差這兩個時辰,區區真是死不
瞑目!」
「寒毒發生可不是我種的因啊!我也不過在幫你祛寒罷了。」柳公子壞事幹盡,開始推卸責任,免得被
惱羞成怒的人大卸八塊。
想到方才一切,狠狠啐了幾聲,不時提醒自己是王公子弟,要有高貴修養,尤其在此人前不可落下把柄
。髒話在喉間轉了幾圈,十分痛苦地嚥了下去。
作人要往好處想,剛才的事,就當接受對方服侍便是。
拿出地圖看了會兒,眉上不由浮起興奮之色。
「無論如何,總算快離開靖叔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有捕鳥的小孩子在嗎?
王說:我就是捕鳥的小孩。
六月初一,丑時末
趕了大半個晚上的路,終於踏入資陽與內江的交界。一夜山雨,路濘難行,愛潔如祈世子,亦不得不承
受衣衫下全是泥漿的結果,哀嘆不已。卻不知這次債該算在哪個頭上,索性眼不見為淨。
「天亮過了內江,買兩匹馬,還剩十天左右,還可以趕得回京師。」祈心中默計行程,半晌才對柳殘夢
說。
柳殘夢唔了聲,眉毛微微皺起,沒有作答。又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
祈世子聽身後沒有回答,回過頭來,正見到柳殘夢臉色微變。他到底也是反應靈敏之人,一見柳殘夢神
色,想都不想就一頓足,身子離地驟升三丈。
暗夜中,一連串密集的弓弦聲自四面八方響起,祈世子若還留在原地,怕要射成半個刺蝟。那弓弦是神
仙府秘製的急弦驚弓,射程及穿透力比普通弓弦強上一倍有餘,縱有護身罡氣也擋不住。瞧地上泥土都
被射得翻飛而起便知。
不知是第幾次苦笑自己的改良居然變成對付自己的自作自受。祈此時躍至半空,無著力處,應變速度再
快也及不上急弦驚弓。眼見就要成為箭靶子了,一枚石子比所有箭弦都來得更快,勁力之強幾欲入木三
分,射到祈世子足下時,力道一變,在祈的鞋底一託,反折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