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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指著朱希文的手指猶自微微顫抖,少頃,猛一揮手,嘆道“你不曉事情緣由利害,只知莽幹,那薛陽死諫不假,可你

知他是為國還是為私?你性子單純,見他女兒美貌,心下喜歡,便道他也是個好人。”

“難道不是?”

靖王看了幼子一眼,再次嘆息,招手將他喚到身邊坐下,道“先不論他為人若何,但就這力諫撤廠之事,內裡便有情由”

“有何情由?總是他看不慣那兩廠跋扈,為非作歹,故有此諫!”朱希文撇撇嘴,一臉就是如此的表情

靖王猛一皺眉,喝道“休要胡說”說著,看看門外,將朱希文拉至內廳,關門落坐,方道“這兩廠自太祖開國以來就已設

立,是真正的朝廷心腹,所作所為,歷代如此,縱他看不慣,旁人就看的慣了,可又有誰去彈劾了?難道我大寧王朝就他

薛陽一人是赤膽忠心,其他的就都是奸訐之輩?”

朱希文皺了皺眉頭,問道“那為何他要有此作為?”

靖王冷哼一聲,語氣中帶了些許不屑,“還不是儲君之爭。”說著,他看著一臉略帶懵懂表情的朱希文,長嘆口氣,道“

你大哥如今頗有些聲名權勢,我靖王府也不算沒落了,我已老了,別無他念,看你無心讀書,我也不逼你,你醉心畋獵玩

樂,我也由著你,只望你就這般做個逍遙候爺,富貴一生,也便罷了。所以朝堂之事,也沒怎麼與你說。可如今你卻自己

要淌這渾水,為父就跟你分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給我聽好了”

見朱希文點了點頭,靖王再道“太子仙逝已久,聖上卻未再立儲君,那餘下三個皇子便都有機會,東廠是二皇子一派的,

左丞相魏延可是三皇子的孃舅,這西廠嘛,擁立四皇子。三方鬥法已久,不分勝負,只是這次,不知左丞賣的是什麼藥,

但我肯定的是,這薛陽,是左丞丟出來的棋子,可憐這薛陽定以為左丞會保他,所以死諫撤廠衛。沒想到啊,枉送了全家

性命”說著,靖王搖了搖頭,瞥了一臉呆滯的朱希文一眼,冷笑道“這左丞都不管的人了,我家小候爺卻是俠肝義膽,拼

死相保了。”

朱希文一聽,面上一紅,吐了吐舌頭,方道“如父王所說,那該如何是好?”

“哼,人已救了,還能如何是好。這人你都已經藏至別館了,就等著東廠自裡面搜出人來,然後縛了我一家老小,與那薛

陽作伴去吧!”

“父王!”朱希文低叫一聲,起身握拳,道“我定不會害了父王與大哥!這事既是我攬下的,我便一肩擔了!”

“你如何擔?你那肩膀,還不知能擔的起幾石米,幾捆柴,還想擔起這百口性命?這廠衛無風也能起浪,更何況你是我朱

炯之子,宗牌上寫著呢!誰逃的掉,哼!”靖王冷笑幾聲,兀自搖頭

朱希文見狀,手攥著袖口不住擰纏,咬了咬牙,卻終是無話可說,此時,他才知道他有多無力。

看著兒子一臉頗有些壯士扼腕的悲壯表情,靖王又不由覺得好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明知自己沒有力挽狂瀾之力,卻

還要挽大廈之將傾,這便是愚,仗著些小聰明,便真當自己了不得了,做事只憑一時衝動不顧後果 ,早晚闖下彌天大禍

,如今自己尚在,還能給他收拾些爛攤子,等哪日自己不在了,他又該如何?趁這事,正好給他個教訓。

當下二人各懷心思,一時無言,終了,靖王還是抵不過兒子一臉灰敗顏色,鬆了口,道“你如今這付模樣作於誰看?”

朱希文抬眼看著父親,抿唇不答,靖王長嘆口氣,道“讓你以後還莽撞行事,那薛家姐弟我早已派人接出你的別館,縱是

廠衛去搜,也扯不到咱身上。”

朱希文眼中一亮,綻露笑顏,喜道“我就知道父王定不會置孩兒於不顧的。不知父王將雪兒送到哪裡去了?”

“送到接她們的人手中,你候府中那二人儘早給我打發了,以後休要再扯進這事裡來!”

朱希文心中不以為然,想了想,再道“父王如何做的如此爽利,那東廠之人也沒尋的麻煩?”

靖王聽罷瞪了朱希文一眼,隨即垂下眼簾,不再作聲。只是揮手讓他出去。朱希文咋了咋舌,不知父王如何突然變了臉色

,不過歡喜著已解燃眉之急,便也沒放心上,揖個禮,便自回廂房歇息了。